第(8/10)节 忙的脚不沾地，待到第三日的时候刚刚有些放松，城头号角声大起，同时各处钟声也敲了起来，我心头一颤，流贼终于准备完毕，开始攻城。

    我心急火燎地登上城墙，看见秦丽华在将领们的围绕下，正坐在主楼上喝茶，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也就跟着一阵放松，众将见我来了，纷纷行礼，我走到她身边，探头往城下望去，只见旌旗猎猎，马蹄隆隆，数不清的人头窜动，一直绵延到天边。

    闯营人马在离城墙一里的距离停下，不一会从阵中走出许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饥民，这些人被刀斧手压到阵前，足有五千多人，每人身上都扛着一个袋子，三通鼓之后，这些饥民扛着袋子渐渐往城墙这边走来。

    我连忙问秦丽华道：a“他们这是要干嘛？a“秦丽华冷笑道：a“还能干嘛？那背上的袋子都是土，他们想把护城河填平。a“a“靠这样填平护城河？a“我难以想象，这样会造成多大的伤亡，可是流贼根本没有把这些百姓当做人来看。

    这些人表情麻木，一举一动像行尸走肉，不知是谁起了个头，队伍中渐渐响起嘹亮的歌声来：a“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a“这是历代叛军最爱的造反民谣，从东汉黄巾起传唱了一千多年，多少王朝被淹没在这歌声里，那歌声越来越大，最后五千人开始齐唱，声音中带着决绝之意，闻者无不心惊。

    有人道：a“这些百姓都是灵璧县的青壮，被流贼裹挟到此，我们该怎么对付，请将军示下。a“秦丽华道：a“还有什么好说的，一旦他们踏入射界，我们照杀不误，这些人虽然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现在却已经成了闯营的帮凶，如果就此不敢动手，那我们这仗也没法打了，还不如趁早弃城。a“说毕喝道：a“传我将令，灵璧百姓甘做流贼爪牙，视同流贼，人人皆可斩杀。若是他们能顿悟，回头击杀流贼，则可免其从贼之罪。a“众将轰然领命，秦丽华又对我道：a“赵副使，这几天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招募了这么多守城勇士，现在各处人手充足，咱们击退流贼也大有把握。a“我连忙行礼道：a“多谢秦将军提拔，幸不辱使命。就是不知大将军那边有没有消息？a“没办法，我们两个虽为情侣，在众人面前却必须以上下级的姿态相处，这样才能保证她作为一军主帅应有的威严。

    秦丽华见我问起，于是挥退众人，只留我和她在房间里，她神色黯然道：a“姑妈那边已经和另一支流贼打了起来，看来流贼用的是围城打援的战术，我们现在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争取到姑妈的援军来救，还好城内的粮草充足，坚持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我现在反倒不担心城池能否守住，而是担心姑妈他们粮草不多，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a“我安慰她道：a“白杆军是我见过最强的军队，老秦将军又是有勇有谋，你只管放心。a“秦丽华看着我道：a“羽哥哥，要是咱们万一守不住，城破之前你带着家人尽量离开，我是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你要体谅我。a“我听了连忙道：a“这怎么行，要走大家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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