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陌生
第(3/5)节
既然重要,为什么时间快到了就没一个人上去弄弄呢?不是一个团队?早来的人哪怕就看看摄像机在不在想些什么呢。说来都是她错,以为这场直播不归她管,也不过是难受,想发泄。错了。在冷眼旁观的职场,奢望着人帮人,人哪有空管你怎么样?
直播完,老板开了会,点名批评,扣工资记过。
路柔苍白地笑笑,才意识到了这种异样是什么:人触霉头,接着,一天都会霉。
午饭没胃口。带的新绘画笔买错了,折腾一个中午画不了。
客服友好地向她建议退货后重新购买。她慢慢地,头低得看不见脸,眼睛里像吹进了一层灰尘。
发朋友圈——人霉,工作干不进去了。
十几分钟后,路刚打来了电话。
被关心,被安慰,才容易鼻酸。她抽抽鼻子,深呼吸,努力稳好情绪,喊了声爸。
你看你朋友圈发些什么,负能量怎么这么多
离远耳朵,她把电话挂了。
把头深深埋进胳膊里。
想去找江漫。
霉。
下班后心神恍惚,没看路,摔了,不疼,只是鞋胶扯裂了,于是袜子走路,双手提鞋去江漫家。
没有按门铃,隔着铁门缝隙看亭里的他正在弹筝。她蹲下来,闭了眼认真地听——曲子弹得好多情好浪漫。
睁开眼。
你看,这时的他比看你时深情多了。
唔。
白江也在。
路柔慢慢站起来,蹲久了,腿麻。血液窜一下地倒流,强烈的压抑使她浑身哆嗦,脸色越来越白,腮帮疼。
白江走了,她躲进黑暗里。白江渐行渐远,她回家,换了新鞋。
又来到江家。
江漫给路柔倒水,继续返回弹奏。她忽然问:这古筝陪你多久了?
十五年。
难怪她理解地笑。
转头,看到招待白江的圆桌上有两杯水,她买的茶叶在中间。
她走过去,茶叶猛地甩进垃圾桶。
江漫停下了:怎么了?
路柔背对着他,声音虚弱:江漫,那是我送你的。
很贵。我都舍不得喝。
江漫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扔了?
路柔的手指狠狠扣进肉里,牙关紧咬。她走向他,咯咯笑着说:觉得配不上你。你该拿好一点的茶招待别人。
江漫说品质是次了点。
站了许久,她呆呆地说:抱歉,打扰你练琴了。我去找姜人海。
江漫看了她一眼。深不可测。
去吧。他取下假指甲,漫不经心。
前几天,他还跟我一起去看画展,你知道吗?原来他的爱好居然好多都跟我一样。这种人多难找啊,简直就是我知音。她还在那笑。
他轻轻把所有指甲扔到地上。那别来打扰我了。
路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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