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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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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希?”
周一小晴都走了,现在只有温小姐和我两个人,我这才有空打量,她更瘦了,头发披在肩头,耳间点缀一对珍珠耳环,眼神仍和兄长一样如清风如明月——在周朗冷落她这么久以后。
内疚达到顶峰,几乎让我窒息。
明明都是那样温柔的人,为什么,卑劣如我,如周朗,要去毁了他们?指甲掐在掌心,伤痛叫我获得快乐。
温小姐递来一方手帕:“太阳太刺眼了吗?”
不知不觉泪水蓄满眼眶,啪嗒砸落,在奶白的桌布上晕开暗色,她还在替我找补,不让我丢了面子。
我极力绷住,笑了笑。
她说:“年轻人总有闹矛盾的时候,敞开心扉谈一谈就好了,周一好面子,讲不出口,就请我代他向你道歉。”
原来这场约会是周一的委托。
“不过,我也有事想找你。”她看住我。
有关周朗,我猜对了。
她讲他最近很是勤奋,不仅日日来公司,甚至连开会都学会准时,讲他在会议上驳斥了几个老古董,不似往日温和,但更显可爱。
我听着,像在受难,温小姐这个良善无辜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熟悉的表皮下早换了另一副灵魂,对错误的人散发爱意。
而后,她终于步入正轨,谈起一些事。
“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他在我对面,既没看我,也没听下属报告,低头不停画写,一边画一边笑,你知道,我太久没见他这样笑了,”她说,“所以等到散会,我匆匆看了一眼,原来是画了一个你。”
她适当地留了一点空白,好让我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想好措辞,而年轻的我根本无法思考。
小晴告诉她了?她都知道了?她知道我这肮脏的人都做了什么了?
一个个令我头痛欲裂的想法闪现,喝下去的咖啡在胃里结冰,冷得我直打颤。
刨去慌张,我内心还有很多很多的委屈和怨恨,这并非我本意,为什么遭受折磨的总是我,我想大喊,如果可以,我几乎想握住温小姐的手,请求她救救我,我和她一样,期望的都是兄长。
可我不能,我只能握住自己的手,狠狠掐肉,我甚至不敢看她,温小姐是一个淑女,她不会说脏话,她会用平静的眼盯着我,直到我羞愤难当,以头抢地。
她也并不和我长篇大论,她只说了一句话:“这样看来,他是非常喜欢你的,那么可以拜托你劝劝他多多管理公司,至少不要在重要会议上做不相干的事吗。”
太温柔太体面,她该狠狠抽我一掌,告诉我男女有别,哪怕是兄妹,也请保持距离。
阳光是冷的,走在街头,风灌进脖子也没所谓,冷一点也好,好歹知道自己还活着。
口袋里有一把糖,彩纸包裹,漂亮得就像它的主人,我吃了一颗,立马吐出来。
苦的。
我直流泪,在一棵光秃秃的银杏树下。
原来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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