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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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的局,要罗展林派人在浙江诱逼圣人亲信吴善言弹劾邱恩,危急下朝廷便只能派兄长统管江淮,再给北司机会出手拔掉江淮的刺,这江淮的路子便打开了。
而她今日一整天都神思倦倦,睡不醒似的,只晚饭后这会儿脑袋清爽点,拈着棋子好好谋划了一番,直至裴淮洗漱停当,她才晃过神今日二人还未交谈过。
罗薇上了床后,跟裴淮讲了两句收了个新侍女的闲事,很快又沉沉睡去了。裴淮睁眼挺了半夜,悄悄提着灯去了茶房,踢翻了几个炉子,点了几个炭篓子,火渐渐蹿起来,爬上架子,绕着那些陶罐子。
天上残月一弯,地上火花四溅,他弄出了些声响,随后隐身在角落里,院中渐渐响起“走水了——”的呼喊,下人奔走救火,泼水声哗啦啦一阵响过一阵,在烈火中化成雾。
裴淮回来时正见罗薇撑着身子张望,“说是茶房走水了,可有人伤着?”
裴淮解了衣服躺下,“这个点谁会在茶房,无事,睡罢。”
月亮落下时,柴房变成了一堆焦炭,只留下几片破瓦。
罗薇睡到近午时才醒,侍女迢迢听见内房动静掀了帘幕进来,递了杯清茶给罗薇,“夫人好睡,外院可热闹极了。”
罗薇问道:“为了茶房走水的事么?”
迢迢道:“我刚来,人也不怎么认得全,只是听说郎君昨儿个下职后在书房发了好大的脾气,杯盏椅子砸了一地,夜里茶房又着了火,今早贾青把府上的小厮叫到一起,点名道姓地好生训了一通话,几个有资历的都挨了几个嘴巴子,他自己领了二十板子,原茶房的柳安挨了八十板子,没打完就晕了过去,灌了两碗药醒了,倒是个烈性的,到了一声都没吭。”
罗薇细细审视了迢迢一眼,她穿着豆青方领短衫,鹅黄长裙,梳圆环椎髻,看着清新灵俏。
罗薇只因合眼缘便从四个人里选了年岁最小的她,如今听这通回话,周全妥当,心中十分满意,瞧着迢迢的两弯杏眼,也扬了嘴角道:“八十板子?果然那几坛子茶就是他的命根子,难得看他发次脾气……贾青呢?”
迢迢道:“在茶房那守着呢,郎君早上的意思是不必重盖了,叫栽几棵树添上,夫人要叫他么?”
罗薇想了想,这裴淮是拿外院开刀了,竟然拿这俩做了筏子,虽然蹊跷,但也不好直接查问,便道:“罢了,你今儿这衣服配得好,我匣子里有只镶白珠的海棠绕枝步摇,配你这条裙子极好,你取了去戴上。”
迢迢却不推脱,忙谢了罗薇取来了,跪坐在罗薇脚边,斜斜插入发间,轻轻一摆,那两颗白珠便荡在眼前,眼珠直盯着轱辘轱辘转。迢迢喜不自胜,抱住罗薇的腿道谢:“夫人真好,瞧我这都欢喜晕了。”
罗薇把珠子上缠上的碎发解开,笑道:“疯丫头么?往后做事可得再端庄稳重些,像今早那样把事情前前后后清清楚楚回禀,便极好。我这夫君规矩多,那贾青是他的人,为他驱使便也由他发落,若我出手管外院的事,他必定要恼我,可麻烦就在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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