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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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人本身,立刻驱散了魔气。“盖特拉西”总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被当做坐骑的。而据我所知,尽管妖怪们会寄生在哑巴动物的躯壳之内,却不大可能看中一般人的躯体,把它作为藏身之地。这可不是盖特拉西,而不过是位旅行者,抄近路到米尔科特去。他从我身边走过,我依旧继续赶路。还没走几步,我便回过头来。一阵什么东西滑落的声音,一声“怎么办,活见鬼”的叫喊和咔啦啦啦翻滚落地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人和马都已倒地,是在路当中光滑的薄冰层上滑倒的。那条狗蹿了回来,看见主人处境困难,听见马在呻吟,便狂吠着,暮霭中的群山响起了回声,那吠声十分深沉,与它巨大的身躯很相称。它先在倒地的两位周围闻闻,随后跑到了我面前。也只能如此,因为附近没有别人可以求助。我顺了那条狗,走到了这位旅行者身边,这时他已挣扎着脱离了自己的马。他的动作十分有力,因而我认为他可能伤得不重,但我还是问道。
“你伤着了吗,先生?”
我现在想来他当时在骂骂咧咧,不过我没有把握。然而他口中念念有词,所以无法马上回答我。
“我能帮忙吗?”我又问。
“你得站到一边来。”他边回答边站起来,先是成跪姿,然后站立起来。我照他的话做了。于是出现了一个人喘马嘶、脚步杂踏和马蹄冲击的场面,伴之以狗的狂吠,结果把我撵到了几码远之外,但还不至于远到看不见这件事情的结局。最后总算万幸,这匹马重新站立起来了,那条狗也在他叫了一声“躺下,派洛特!”后便乖乖地不吱声了。此刻这位赶路人弯下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脚和腿,仿佛试验一下是否安然无恙。显然他什么部位有些疼痛,因为他蹒跚地踱向我刚才起身离开的台阶,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心里很想帮忙,或者我想至少是爱管闲事,这时我再次走近了他。
“要是你伤着了,需要帮忙,先生,我可以去叫人,到桑菲尔德,或者海村。”
“谢谢你,我能行,骨头没有跌断,只不过扭坏了脚。”他再次站起来,试了试脚,可是结果却不由自主地叫了声“唉”。
白昼的余光迟迟没有离去,月亮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这时我能将他看清楚了。他身上裹着骑手披风,戴着皮毛领,系着钢扣子。他的细部看不大清楚,但我捉摸得出,他大体中等身材,胸膛很宽。他的脸庞黝黑,面容严厉,眉毛浓密;他的眼睛和紧锁的双眉看上去刚才遭到了挫折,并且愤怒过。他青春已逝,但未届中年,大约三十五岁。我觉得自己并不怕他,但有点儿腼腆。要是他是位漂亮英俊的年轻绅士,我也许不会如此大胆地站着,违背他心愿提出问题,而且不等他开口就表示愿意帮忙。我几乎没有看到过一位漂亮的青年,平生也从未同一位漂亮青年说过话。我在理论上尊崇美丽、高雅、勇敢和魅力,但如果我见到这些品质体现在男性的躯体中,那我会本能地明白,这些东西没有,也不可能与我的品质共鸣,而我也会像人们躲避火灾、闪电,或者别的虽然明亮却令人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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