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只宝狐-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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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枯朽之色。他的肩上有一道极长的狭窄痕迹,辛秘认不出是什么留下的,但能体味到那种几乎撕裂喉管的狠厉,蓬勃的胸前亦是如此,交迭的、不明刀具留下的丑陋痕迹,几乎覆盖了他整片前胸,还有腹部、手臂……
辛秘咬着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她抬了头,重新看向他胸膛上最显眼的那一处。
那是一只猛禽。
似雕似鹄,面目丑恶,喙如寒刀,双目狰狞地圆睁着,似在凄厉啼鸣。禽鸟展开的浓黑羽翼整个覆盖了他的胸膛,云气缭绕,又被那鸟一双猛虎般的利爪撕碎。
那恶鸟的羽翼极长,整个环绕着他的身躯,她在他脖颈下方见到的就是锐长锋利的翎羽,而另一扇羽翼翼展甚至覆盖了他半个小腹,又绵延入水。
这鸟凶恶、森然,如一团不详的黑气,死死裹缠着他的身体。
辛秘看着它,因那鸟眼中的暴戾而皱眉。
霍坚余光看到她的表情,合上双臂,用湿透的粗衫遮挡住了那只鸟,语气低哑:“……吓到您了?”
辛秘摇了摇头。
她是神明,真实存在着庇护一方的存在,又怎会为这画出来的恶鸟而心惊?
只是,这鸟的纹身浑身散发着暴戾与血气,和仿佛战场之上白骨堆朽的怨念。
“……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
“凶兽大鹗。”她吸了一口气,眼中又带上了那种长刺的嘲讽:“你还真是鸟家一手养出来的凶器。”
霍坚沉默不语。
大鹗,传说中带来兵祸凶兽,身形似雕,生有一双虎爪,出没的地方……会有极惨烈的战事。
在他投身军营,刚崭露头角之时,他的恩师将他引荐到了陛下的面前。
他不知恩师当时是害他还是爱护他,但无父无母,无家无势之人,又何来向上攀爬的机会呢?
这个纹身,既是恩赐,也是枷锁。
那位端坐在金椅之上云雾缭绕之间的陛下,只是遥遥一点,就决定了他这一生的命运。
从此他就是玄鸟周氏钦点的将军,掌有兵权,被接纳被信任……但也只能做一辈子手染鲜血的恶兽孤鬼。
他们要他永远做一把刀,一只只会在兵灾中辗转凶啼的鸟,鲜血为缚,恶骨为囚,这辈子一直到死都是冤孽满身。
辛秘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但她没理由发作,也想不明白,咬着唇盯着池壁摇曳湿落的花朵,有些气恼:“我不喜欢这个纹身。”
霍坚歉然:“……那丑物,污了您的眼。”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不出话,又想反驳他这样的自贬。
最后,她定了心神,转过头来:“你再给我看一眼。”
霍坚看着她,她也不容拒绝地迎上他的目光,眼眸依然浓黑寒凉,只是搅弄着什么复杂的情绪,而那情绪……又一丝一丝地缠绕着他。
他没有出声,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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