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
第(2/3)节
身旁
他一只手把玩着她几缕发丝,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的脸,瞳仁温润清澈,若有所思,眼角眉梢还有未曾褪尽的几许春意。
“心肝,醒了?”
视线相对,他执起她的手,凝神细探手腕脉息,笑道,“探不出什么异样,乌香之毒当是解了,你身上可还有哪处不适?”
“”哪儿不适?哪儿都不适!身子酸痛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了,隐秘之处火辣辣地疼!
凌鸢冷哼了一声,心道许是什么淫毒都遭不住这残废这样狂操狠干罢
就该将天下至毒“牵机”落在这残废身上,眼睁睁地瞧着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好不过!
不过这废物是成仙了不成,瞧这精神头,都不用睡觉的么?
几番乌七八糟胡思乱想,有心冷言冷语几句,但昨夜回忆数度涌伏,又忽觉意境阑珊至极。
怎会走到这一步?!
她半晌没说话,最终用力地闭了闭眼,消去眸中迷蒙,冷漠地挥开他的手,翻身下榻,穿衣整装。
未全合拢的窗棂外天光大亮,光影折射,也分不清已是什么时辰。
昨夜灯昏人晕,凌鸢不辨西东,浑不知身在何处,此刻举目四顾,打量了一圈房内。
但见入目的一瓶一器,摆设阔气雅致,雕花屏风,高床暖帐,赫然陌生,想必是某处客栈房间,自然不会是她苍山闺阁。
料想今时今地,也已无人再与她整衣,亦无人会为她梳发
她揪着手中精致细巧的小衣,不由有片刻失神。
虽为掩面貌,外着粗衣麻布,但包袱所带的里头贴身衣物料子却皆是天山冰蚕丝织就而成。
这天山冰蚕丝,听闻大有来头,仅天山产出,产量极低,质地细润带光,一匹丝布重不过几两,民间罕见,专供御用。
但凌飞知她素来怕热,这两年夏衣,都是一水儿冰蚕丝织就,也不知他往哪里得来这样价值连城,令人咂舌的衣料。
昔年光景,今日重现,凌鸢默立在镜前,审视了一遍自己周身处处红痕,她喉咙一紧,心中渐凛,脸色斗然间变得惨白。
莫非自己真是那等山禽野兽,本性淫荡?情动难耐之时便随意与人肆意交缠,亲近纾解?
任她多少借口,几多理由,经此一遭,此时此刻已是再无贞洁可言,她已不敢去想,待来日凌飞知晓今日不堪,又当如何。
哼!真正是笑掉大牙了!又关那狗东西什么事!
她霍然将一件件衣裳系好,心道什么叁贞九烈,玉洁冰清?横竖她从来都是自在恣意,想怎样便怎样,压根就不在乎!
“你在哭什么?”犹自发怔间,少年低哑的声音却忽地自背后轻轻响起。
“”什么!她哭了吗?凌鸢脑中猛地一空,忽而心头大恸!
她抬手胡乱地一抹脸,果真摸了一手泪珠
怎么可能她凌鸢怎会在人前落泪即便是爹爹当年长眠,她亦不曾在外人面前呜咽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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