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鬓头春(九)
第(2/6)节
有反应后,便狠心忍疼地咬了口下唇,快梅沉酒一步进到亭中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再回身站到她身边讨好般扯扯她的衣袖。
梅沉酒正仰首仔细看那牌匾上的题字,被晏惠安一扰便下意识低头看她。几个裹着豆绿色小袄的女侍匆忙赶到时,便见着自己侍奉的七殿下端副小女儿的情态望向梅沉酒。一众人都乱了神色,窃窃私语着想要上前来劝告。
“公主…”远远地传来一声唤。走上前来的女侍在原地不断地打着半旋,略薄的下裙在寒风里摆荡不已。虽清楚自己是出于对公主的担忧才有意打断两人谈话,但心里仍如擂鼓般不安。她深知梅沉酒此人在自家七殿下眼中的份量,怕多说一字便触人霉头。
于是她侧身回看好几眼背后叁人,这才鼓起勇气去应对梅沉酒和晏惠安。
晏惠安面色不善地松开扯着梅沉酒的手,转而扬起下巴对着人发起脾气:“大老远就听见你们叫我,是有什么要紧事?”
见着女侍有更走进一步的打算,晏惠安立刻挡在梅沉酒身前,她抱胸撇嘴,不高兴完全写在了脸上,“芸竹,本公主行事难道还要让你们管教不成?看来平日里对你们是好过头了,现如今遇到事情便都想来教训我的不是?不如你们自己说说,到底谁才是主子?”
她踱步将芸竹一路逼退到叁人中间再来回扫视,盯得她们都垂下脑袋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才肯罢休。片刻后,她才恼怒地出言:“都给我下去。本公主要和梅公子谈论些诗文问题。你们这些不知礼数的在旁跟着,还有何风雅可言?”
婢女们都被晏惠安数落得不敢吱声。梅沉酒回头时,那名年纪最小的正耸肩吸着鼻子,然后被旁边年长的女侍劝说着拉远了。
晏惠安今日的话说得太重,让梅沉酒异感反常。她虽同人不常相见,却也忘不了自己两年前步入宫宴送回晏惠安时,小姑娘只顾把头死死地埋在她怀里,一点儿也不让平素里的侍奉婢子碰自己分毫的场景。如此羞怯的性子,怎么会用这种欺压的话术同侍女交谈。
晏惠安见人都已经走远,这才松了肩,舒口气打算继续同梅沉酒讲话。可一转头便迎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脸上发热。
梅沉酒心里虽然困惑,可又退了一步作想。她想晏惠安身为公主,出生以来便是金枝玉叶。而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要本性不坏,就算让她养出些娇矜又如何呢。于是展眉宽容地同她笑着打趣,“殿下不是要同我谈论诗文么?”
晏惠安抿着嘴不好意思地飘忽了视线,可脚步却诚实地朝梅沉酒挪近。她眨动着双眼,声音不由自主地软下来,“…我知道了。”
回答完这话的晏惠安绕过梅沉酒,低头提着裙子慢悠悠地往台阶上走,衣袖下的手臂轻微发颤。
梅沉酒不曾注意到她紧张的心思,跟在晏惠安身后行步至亭内后她极目远眺,眼底却只有一片雾似的灰。她暗自感慨此处园景之大,竟让人辨不清水色与天色。
“九哥哥!”漾着梨涡的清丽小脸突然在梅沉酒眼中放大,
第(2/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