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鬓头春(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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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曾亲历审理。”
一番解释让周识心中大石落地,他缓过神,“公子不必担忧,年前下官就已陪同商大人审理案件,公子有何疑问直言便好。”
“寻常爰书除现场勘查的记录外,应当有死者生平起居详注或与此相关的恩怨事宜?”梅沉酒微俯身作谦虚状,“在下不通案理,只能大致做上些猜想。但另外五案在爰书上仅有勘查详记,委实有些意外。”
周识在袖下搓着手,良久才道:“…下官不敢相瞒,这几案确从年前审至年后,但半月前就已搁置。由着事关重大,下官恐各位大人另有打算,不敢轻举妄动,只关押嫌犯听候差遣。”
“这是为何?”梅沉酒眉间蹙起,随即又压下。
“自前年岁末至新年正月,关城内贾户身亡一事不断。潘常侍以为诸案蹊跷,朝廷命官不宜久留,便与几位大人相商,暂歇在宁将军那处。商大人临走前曾怀疑过几家账目有误,潘常侍便命人将账簿全数送去。”
梅沉酒听人一席话,只觉得周识的回答太过克制。商崇岁受潘茂豫牵掣被迫离开关城,落于寻常百姓眼中无异于弃城而逃,可他左右不过是背负一时骂名;古来民怨最难平,谁会知晓周识对此案毫无实权,待诸事了结,他又要如何以关城县令自处。明是最该怨怼之人,竟全心想着如何为案情出力。
“原是这样…在下虽承命协助此案,但一无官职二无名望,全仰仗几位大人帮衬周转。梅某作为如何,自有潘大人通达圣意。”周识与潘茂豫即在两地,以后却不免因此案有所来往,他若惯以“常侍”相称,恐怕会惹人不快。梅沉酒并无点拨之意,因着周识的态度令她心生佩服,便自作主张答上几句见风使舵的好话。
见人脸上浮现出恍然的神色,她转而笑笑随口发问:“听周晗说起,宁将军此人不大好接触?”她的语气夹带分明的疑惑,像是真的不解其中的缘由。
“这…”周识面露难色,眉毛拧作一处,半晌才细声道:“宁将军常在军营,总归要比旁人紧张上不少的。”这是拿官职替两人开脱,唯恐她来责难。
梅沉酒忙做歉礼,“…在下也是初见宁将军,更无由头过问其中是非。但不知这等情形下,要如何与将军商议?”周识先前既差周晗将她接来关城,必定是对他信任有加。可周晗此人太善察言观色,让梅沉酒实在不能安心委任。如能以此为借口避开周晗,那便再好不过。
“公子若有急事要务,只需在入夜前写好信件,下官再差人送往将军那处。”周识了然地颔首回应。
梅沉酒望着隐约沉暮的天色,不住道:“既是如此,梅某也不再多问。势态从急,在下现去取来笔墨,还望周大人等上片刻。”
“公子留步…”眼看着人就要离去,周识立刻拔高了嗓音,一转他方才的唯诺态度。
“周大人还有何事?”梅沉酒被他喊得身体一震,满脸的不解与莫名。
周识一副破罐破摔的凄凉态度,艰难道:“夫人早些时候说错了话,望公子海涵。”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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