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枕斜欹(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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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翻着。
“纪先生,难道赫连少帅是此等言而无信之徒吗?他明明对我有过承诺!”印学海站起身,愤怒大吼,情绪十分不平稳。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是大错特错,居然相信赫连澈,才会现在又被他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纪华阳抬眸朝他冷笑,“此话差矣。与朋友相交,方需言而有信。然而少帅非你我之朋友,乃你我之君主。事君,能致其身,方为大忠。好孩子,眼下正是你向少帅尽忠的大好时机。这种福分,旁人可是求都求不来。”
会客厅正面墙壁的黄铜框子裱着一副《赏菊图》,黄澄澄虎爪菊开满整张素白熟宣。
他记起含烟最是喜爱菊花,常夸它们是花中隐士。思至此,印学海怔愣片刻,便默认垂下脑袋,认清他蝼蚁般卑贱的宿命。
然而再卑贱,他都要竭尽所能,保全他深爱之人。
夜色怅然。
凌静宜双手环膝,坐在璇花楼梯,瞧着壁上水晶钟滴答滴答,已然快要走到十二点。
今日他又没来。
赫连澈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
自从她上次擅自跑出去在雨中等他,再回来时,赫连府守卫兵力就增了几倍之多,对她看守也愈加严厉。
她站起身,蹑手蹑脚下了楼,绕过红豆木雕花屏风,悄悄挪到门口,两眼无神望向远方。
秋风萧瑟,草木摇落,门口是深夜依然站岗的成群守卫。
“欸,我烟抽完了,来支烟,过两日管还你两包骆驼牌。”
“去去去,每次借你烟,都他奶奶肉包子打狗。你老兄哪次还给我过?”
“嘿嘿,这次不同了,咱少帅同凌府少奶奶的花边新闻想不想听?想听,快来孝敬我根烟。”
门口传来士兵议论声,凌静宜刚想往回走,却被凌府少奶奶五个字牢牢钉在原地。
指尖捏着火柴咔擦划过,墨色深深间燃起一朵橙红微曳的火花。
“我哥哥在司令部当差,他说这几晚,天天看到凌府少奶奶半夜去司令部,穿的衣裳那领口,一件比一件低。每次都第二早上才出来。你说孤男寡女呆一晚,啥事都没做,这可能么?”
“不会吧,少帅不是登报替凌校尉洗脱冤屈,说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吗?眼下凌校尉都没入土为安。少帅他怎么敢碰自家弟弟的女人?传出去,可是乱伦的大丑闻。”
“乱伦算个鸟,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自家弟妹的感觉肯定更好,要不然少帅能跟抽大烟一样上瘾?听我哥说,那女的可浪可骚了,半夜还哑着嗓直叫唤呢。你说要没点手腕,能把少帅迷成这样?所以别以为是少帅来硬的,八成是这女人水性杨花,死了男人,逼就痒了,两腿一叉,主动送货上门。”
“啧啧,怪不得少帅急着登报要和……离婚。看来是眼瞅着要娶新夫人进门了。”
“我啊,就担心少帅把我们打发在这儿,一辈子守着这位。到时别人都去北平吃香喝辣,咱兄弟们陪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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