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倚孤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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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竟过去了十余年。
是非成败……呵。
还在鸾和帝的丧期,举国禁宴饮。夏鸢叫贴身婢女借口取糟瓜,到窖里偷偷汲一壶酒来热上,千万别让人发现。不多久,女婢偷酒回来,又替主子架好泥炉,预备烫酒。
寂寂冬夜,火炉里的煤炭滋滋响。很快银壶里的酒烫好,夏鸢端着酒杯,小口啜饮。寒风一阵一阵掠过她的窗前,煤炭越烧越旺,赤红的火自黝黑中迸发四散。她叫女婢熄火,自己扶着墙,步入卧房,和衣沉沉睡去。
春色千里来相会,秋风一叶去无声。
眨眨眼,长安城入冬了。
难得今日事少,陆重霜得空,特意去找文宣玩双陆棋。同他玩不容易生气,文宣有分寸,见好就收。陆重霜要实在运气背,输得厉害,他知道放水让她赢两局。骆子实就不行,他那小脑瓜可较真,陆重霜下令不许他赢,他还要垮个小猫脸。
迈进殿,侍从们忙着往里屋的桌子上端小食,见圣人来,正要出声,却被陆重霜一个手势止住。她放轻脚步,去到里头,见文宣站在小桌前,手拿圆形的碾盘,来回碾磨一小簇胡麻。他惯常带在身边的侍从杵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他使着玉碾子,抖着声儿喊:“帝君,您小心点,小心点,别伤着手。”
“没事,给她多弄点,青娘难得有空下午来玩棋,”夏文宣说着,将碾槽里的芝麻屑清出来,洒在糯米团子上。
陆重霜悄悄进来,本想吓唬他,可见他专心致志为她碾芝麻的模样,骨头微酥,便放轻声音,唤了声他的名字。
夏文宣侧目,看到她一袭雪白狐裘衣,眼中带笑地立在身后,微微一愣。“来这么早,我东西都没准备好。”
陆重霜自他手里夺过碾盘,顺手递给一旁的侍从。“无所谓的事,别弄了,”
夏文宣道:“你不是喜欢吃吗?”
陆重霜眨了下眼,想起自己被鸾和女帝罚跪,卧病在床那会儿,文宣做过一次胡麻粥,她是说过很香。
“多久之前事,还记着,”陆重霜轻笑,两手捂住他的脖颈,在路上被风吹冷的手渐渐暖了起来,“这些事让下人去做,你再这样,那我以后都不夸你了。”
她嘴里的话一贯蛮横,愈是亲近的人,愈是这不许、那不许,我要你如何你便如何的态度。
夏文宣无奈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腕坐下。一旁的侍从见状,急忙收走玉碾,铺开棋盘,方才在外头的侍从们也纷纷进来布菜。屋内极暖,陆重霜玩到一半嫌热,脱去外袍,下裙裙头系得低,肉肉的小乳透过淡绯色的上襦,堆在一根赭黄色的系带上。
陆重霜中指与食指衔着晶莹的棋子,在棋盘上敲了两下。“文宣,你不专心。”
夏文宣回过神,急忙走一步棋。
他额头微低,鬓边碎发遮住微红的耳廓,低低问了句:“青娘今晚可要留下用夜食?和我一起。”
“好,也没什么事,”陆重霜应了声,专心琢磨棋局。
连下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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