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十七)无题
第(3/5)节
赵岫盘膝坐在榻下,凑身往前,轻吻过她指尖, “衣衣”两字在齿间打转多次,终未出声。
起身吹灭两盏红烛,撩起一方帘幔,就着窗外月色回头深深一望。
此后他亦接着难眠的借口来了慈元殿多次。
某次返回福宁殿时,谷平生在他身后说:“皇上,您的前因后果有些颠倒了。”
第一次因为难眠所以来慈元殿,往后便都是因为要来慈元殿,所以失眠。
那日灯火昏暗,他心境亦如是;今时与那日全然不同。
晨间初阳渗过重迭帷幄,她榻间一片明亮,他甚至能看清她额际绒发。
赵岫抚衫坐下,如那日一般在她指尖轻吻过,那日未能叫出口的乳名,今日补上:“衣衣,该起了。”
杨舒桐悠悠转醒,眼眸未睁,恍惚间一个人影在身前掠过,唇上如落轻羽,被人偷去一吻。
杨舒桐干脆阖上眼,翻身平躺,“阿岫下朝啦?”
赵岫直起身,牵上她手,“下了,起吗?”
杨舒桐坐起身,依旧合着眼,张开双臂,赵岫投入她怀里,杨舒桐在他柔软颈间一通乱蹭,终于清醒一些,懒懒开口:“阿岫宝宝,我好喜欢你哦。”
赵岫停顿一时,将她提抱到怀里,吻上那双蜜语甜唇。
心有千结万绪,全为怀中一揽盛月。
夏日渐盛,赵岫近来稍闲,杨舒桐却忙起来。
起因是前些日子有几位命妇请她在宫中办一场赏花宴,杨舒桐思索一时,她自入宫来,尚未办过宴饮,近来气候晴好,公事亦不忙,找来几位尚宫询问过一遍,都说事情简单,自有下面人的经验,不会叫她办不好,于是她便允了。
但真正办起来,她又总是操心这边担心那边,忙叨了近十日,才办妥当。
宴会在升平楼办,赵岫亦在邀请之列。
只是他一来,席间的命妇娘子们便不自在,气氛凝滞,说不出来的诡异,杨舒桐只好请他先回福宁殿等她。
月上中天,赵岫打发小太监去瞧过,说是宴会将散,赵岫便往升平楼去接杨舒桐。
哪知,宴会确散,然杨舒桐还与几位娘子在说笑,一见赵岫进来,都跪着与他行礼,杨舒桐不满地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赵岫赶紧叫几位娘子起来。
众人知道赵岫来接杨舒桐,于是各自告退,结伴出宫。
两人从升平楼回慈元殿,月白如银,无人讲话。
赵岫忽然想起,幼年宫中亦有许多宴会,母亲在时,常带他去,但他闲不住,不时便要跑去四处疯玩,往往满头大汗时才回宴上。
席间人多,他在众多女眷大臣中四处搜寻,想着母亲今日穿着甚么颜色的衣裙,找到之后,如有了标靶,心中眼中俱是母亲温柔笑颜。
后来去酒宴,席间明争暗斗,再无人等他。有时他在人群中穿梭,身边空无一人,抬目间尽是虚妄。
如今,他转头瞧了一眼杨舒桐,她今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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