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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祐番外(二)H夏日又绵长

第(1/4)节
    淳祐  番(二)

    赵岫因年少遭遇苦伤,经年积累便养成心事不与外道的坏习惯,且他自认善掩辞色,总觉得在杨舒桐面前掩饰的很好。

    但其实,每次他心境不佳时总跑来慈元殿临窗安静坐着,不准人在旁侍奉。

    杨舒桐许多时候不愿与他计较,他总为些不值当的小事伤怀,另加他自己亦很能想得通,无需她多言多行。

    若是哪次赵岫独坐的时间长些,杨舒桐也有她的办法哄得赵岫一时忘却烦恼根儿,便是——

    色诱。

    但通常赵岫好哄,用不上色诱,杨舒桐只需与他缠绵着吻一吻,他便能高兴起来。

    时间一长,杨舒桐也能将他的心事猜个八九不离十,大多是自己近日于他有所忽略,细细揣摩一回,多缠着他些时日,或是略略关心他几次,也就好了。

    故而多年夫妻,两人鲜少吵架争执,多是赵岫自个儿闷闷不乐,杨舒桐及时发现,柔声哄一两遭。

    唯一一次闹得不愉快,是因为阿咩娇纵,冲撞了进宫来请安的一位有孕命妇,幸无大碍。

    杨舒桐早有约束阿咩之意,奈何前有赵岫袒护,后又难忍慈母之心,未能施行。此次阿咩惹祸,正着她心肺。

    晚间,杨舒桐将阿咩拘在殿内,罚她跪了一炷香的时候,又借了夫子的戒尺来,狠狠打了几下她手心。且边打边说,言辞激烈恳切,从《论语》说到《女戒》。

    小女儿手心细嫩,经不住揉磨,几下之后,手掌骨肿起来高,泛着红血丝。

    阿咩亦知此次祸端与往日不同,忍泪受着。

    清潭在殿外光听着里间“啪啪”的戒尺敲打皮肉之声,心寒胆颤,飞奔去福宁殿请赵岫。

    待赵岫风风火火赶来慈元殿时,杨舒桐已不打了,阿咩在矮桌前跪着,手心肿胀,却还被罚着抄《论语》,已细细密密抄了有两叁页纸了。

    杨舒桐眉间不虞,脸颊被气的通红,端坐着正吃茶,手边还放着油光水滑的戒尺。

    赵岫一进殿,先奔去阿咩身旁瞧了瞧她的手,因为散过一时,两只小手此时显出些青紫,手腕嫩白,手掌却五颜六色,肿胀不堪,赵岫一乍眼瞧去,心疼的差点掉泪。

    忙叫了太医来又是揉膏子,又是包扎。阿咩原本也不委屈,但父亲的心痛见之言表,加之从小人人敬顺无敢不从,手上的疼痛麻木又变成了不堪忍受之屈辱,倒进父亲怀里哭得抽抽噎噎,眼睛一片红肿,泪珠儿化成珍珠,成串儿成串儿地掉。

    赵岫看在眼里,犹有绞心之痛。

    将阿咩哄睡之后,他自来正殿里间,杨舒桐已沐浴过,火气消了大半,正不乐着,也不愿讲话,在榻上歪着头乘凉,叫清浣给她捶腿。

    见赵岫进来,懒懒地掀起眼帘,问:“她睡了?”

    赵岫挥走殿内宫人,深呼了口气,“阿咩毕竟还小,你将她打成那样,她日后在宫中如何立足?且她自幼未受过皮肉之苦,你如此一回,要是给她落下疤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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