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车到后周烨扯着她出门又将她推上车，对司机说：“去机场。”

    满车寂静，无人说话。

    周烨将车窗按下，咸涩的海风呼呼地灌进车里又顺着气流打在她脸上，将她的脸吹得通红又感蛰痛。她伸手揩拭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泪如泉涌。

    她混混沌沌，只徒留一副躯壳任人摆布，而魂魄在刚刚与恶魔对赌失败后就被掠夺了。

    远处的海岸上黑色的岩石如巨兽的牙齿，错杂而锋利，沿着海岸线突兀耸立，又随着光影挺身隐没。

    想到回去后面对的是宋庭狰狞而嘲弄的面孔和满目疮痍的生活，她只觉凄然。

    但让她更悲切的是周烨的态度，一而再再而叁的抛弃。

    她实在不明白他明明想要着她，而她甘愿奉上，为何还要如此？

    亦或是她的存在是不是本就为原罪。

    哀莫大于心死，她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呢喃说：“那就留下吧，留下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似接到神明的旨意，她怔怔地拉开车门扑下去，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她的衣服被撕破，胳膊上传来刺骨的痛意。

    一旁坐着的周烨全然未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仓皇间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角，抱住她，将她往回拉：“停车，停车，快停车！”

    司机反应迅速，急踩刹车停下，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烨连滚带爬地跑下车，冲到周薏安面前。看着她胳膊上擦伤一片，到处是斑驳与血渍，他迅速将外套脱下给她包扎：“还有哪伤到了？还有哪疼啊！”

    周薏安双眼呆滞，木然地望着他，不说话。

    周烨心如刀绞，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口中不停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

    因为不知道她哪还有伤势，周烨也不敢动，只能虚虚环她在怀，让一旁早已吓傻的司机帮忙拨120。

    “安安不怕不怕，告诉哥哥，还有哪里不舒服？”

    周薏安随着他的动作将自己的头靠在他怀里，声音小小地叫：“哥。”

    周烨痛彻骨髓，想扇自己两巴掌，自责自己刚才没注意到妹妹的异样。

    她透过周烨的肩望向司机说：“不要叫120。”

    司机无措地看向周烨，对他来说这就是场无妄之灾，开得好好的乘客突然跳车。

    “没事没事安安，只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周烨不停地安抚她，以为她被吓到了还没回过神。

    可不去医院检查怎么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伤，就算看上去一切正常，但要是伤到器脏怎么办。

    周薏安微微用力，让周烨松开她，她看着周烨被吓得煞白的脸，眼眶里盈着泪水。

    “哥，我没事，只是胳膊擦伤了，不要叫120。”她的声音暗哑，还有些颤，对着司机说：“你走吧。”

    司机惊恐万状，看着周围漆黑一片也没有什么目击者给自己作证，害怕牵连到自己，忙不迭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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