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
第(2/3)节
了景如逸。”陈显荣走回厢房,“习惯就好了,以前不就准备好了吗……”
“您总说以前,就不该是这样的!”
陈显荣一粒一粒收着女皇的白棋,“几时了?左右无事,去太后处问安吧。”
“太后也不提前事,浑似把您忘了。相公,总是热脸贴冷屁股,咱们还去个什么劲。”
“去跟着一同念念佛,去去你的躁性。”
“陛下从前还天天去跪,兴许还能碰上,自怀了二皇子后也不再去了。您倒是替陛下尽孝,现在陛下也不念您,太后也不念您,往后咱们日子怎么过啊!”
“唉……你啊,人生碌碌,竟论短长……”陈显荣也没了话说,他已不求恩宠,看透富贵,在宫里做什么也不过是打发日子,说没有怨没有恨那是假的,无论读几遍老庄,吟几篇骈赋,学先贤穿麻吃糠。他都做不到击缶而歌,到底还是依葫芦画瓢,形似神不似。聪明反被聪明误,模糊了岁月长短,一开始就跟在身后的人,总是输的一塌糊涂。确是有殷殷期盼,只得同着口中经文,在心里偷偷说与佛听,拿出自己不多的东西,或是透支未来,暗自里允诺着,若是怎样,我就怎样……
未飞遯泱漭,却自入樊笼,何等可悲?
柯媞禾走了很远的路,出了薄薄一层汗,随侍人一打扇,很快就干了。一路从御花园走到勤政殿,见景如逸仍在身后跟着,他倒是清爽,只面色有些薄红,像飞上了两片小小的红霞。她笑:“后宫诸君到这里就该止步了。”
“臣跟着陛下……”景如逸顿了顿,又鼓起勇气,眼睛在太阳光下晶晶亮,直勾勾盯着女皇,“陛下还没幸臣,臣就不是后宫中人!”
真像一只小狗。虽说最开始是找了个他不会说话的由头收进宫来,几月过去……柯媞禾一想,宫中也没人能教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是来争宠,葛思恭位九子,合该比你这大夫早侍寝。”她仰头捏了一把他的脸蛋,“祖宗之法,你怨在朕的头上?”说罢自己先咯咯地笑了。
景如逸的腰弯得更深了,好像要把自己折迭一样,尽管将脸压了下去,女皇仍能看到他发红的耳根。嘟囔的话溜出来,还是略带有一丝勒迩语调,也是玩笑话,颠过来倒过去无非是叁个字,倒显得有些憨:“臣不敢……”
“无妨,来给朕侍候笔墨也是一样的。”
今天是楼心悦来禀奏,暑热无事,多是些牢骚、鸡毛蒜皮车轱辘话,什么树上结果子了,臣养的花开了,陛下身体还好吗之类的废话。唯有西州送来了好信,政事堂还在议,没有定论。
照例请安,楼心悦却不说话了。柯媞禾正写着大字,没停笔,只问:“热得不想说话?今日你竟成了锯嘴葫芦,还是无事可禀?”
“陛下!”楼心悦瞻前顾后,嘴唇蚌一样紧紧闭着,迟迟不肯开嘴。
“无妨,朕让你讲。”柯媞禾落笔,轻轻按上景如逸研墨的手,“这几日朝中无事,这里也没有渔翁。朕准你讲。”左右得不了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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