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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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还站了个人,她偷偷看过去,却见冯旭宁的脸上十分平静。
不,不是平静,是麻木。
可惜了二姐夫这么好一个男子,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里面默了一阵之后,钱真压低声音继续说:“若非当初你酒后糊涂坏了冯旭宁的贞洁,他冯家又怎么可能攀上我明家?指不定你还能与丞相府的——”
“父亲!”明琳这下彻底火了,“您说我可以,但这关旭宁什么事?他做得还不够好吗?自从我们结亲,他侍奉妻主孝敬长辈,即便我再荒唐也从无怨言,每每你们身体不适他都会第一个去侍疾,就算是晚辈……”明琳说到这里,突然哽咽住,“就连长姐的两个孩子生病,他也会忧心忡忡地跑去探望,钧儿和锋儿都说过他们最喜欢姨夫了。”
明珰瞥见冯旭宁的手在轻微地颤抖。
“您要联姻、要高门、要声誉,可是在母亲或您生病时,姐夫有来侍过疾吗?不过是给些所谓的珍品草草打发了。”
“够了。”钱真声音不稳地勒令,可明琳偏不干,继续戳他的心窝子:
“再看哥哥入了侯府,低声下气连归宁都不准,您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够了——”钱真失了方才的尊仪和平静,失控地一把拂开案几上的瓷杯,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刺耳的破碎声。
可是明琳依旧不罢休:“旭宁他虽然并非出身大家,但他恪守夫德,他知道尊重我并且尊重我所在意的一切!”她的声音里涌上哭腔,但她却憋着委屈咬牙说,“我知道我没出息,您可以看轻我,但不能看轻他!”
钱真被她怼得哑口无言,他气得甩开袖子直接走了,谁知正好撞见正好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他愣了一愣,却是直接忽略冯旭宁,微讶地看着明珰,“珰儿?”
“见过主君。”明珰马马虎虎跟他行了个礼。
见她如此,钱真也收敛了惊喜的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他侧目去看了看里面,突然说:“去看看你二姐吧。”说完,他绕过两个人,直直走了出去。
明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瞧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
她挑挑眉。
平日里高傲得像只花孔雀的主君,竟被自己女儿怼得没了气势,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好多岁。果然啊,气人还得看明琳。
冯旭宁已经匆匆走了进去,明珰也跟着进去,看见明琳正扶在凭几上微微喘息,见冯旭宁来了,她顿时手足无措,“你、你……”
“没事吧?”他轻声问。
明琳仰头看着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他把襁褓递进了她的怀里,“乳娘找好了,锦儿吃得饱饱的,睡得也很香……”他只字未提方才的事。
“旭宁……”
“无碍。”他知道她担忧自己,“我没事的。”
直到明珰用脚扫开瓷片,大咧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明琳才终于分神看向她,脸上一扫方才的忧愁,阴阳怪气地说:“哟,大忙人终于得空大驾琳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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