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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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身体追寻江远山残留的影子,笑呵呵地说道,妈妈当然爱你。
今天的温以冉竟然沉默了,还面露难堪,这很反常。
究竟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呢?她在哪里疏忽了呢?为什么温以冉轻易做到了抽身离去,转而找到了新欢,而她却难以做到呢?
江芝怀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逃离温以冉,可是尝试数次未果后,她放弃了。
她做不到完全离开。渐渐地,她觉得这样互相折磨也不错,至少温以冉是如此强烈地爱着她的,哪怕这是种扭曲的、纯粹将她当作替代品的爱,她也甘之如饴。
因为没有人愿意如此强烈地爱她。
至少她未曾遇见过。
李应云的爱是干净纯洁的,离开了她也能生活下去的正确的爱。
江芝怀索求的,是像温以冉爱江远山那样的,强烈的、肮脏的、扭曲的爱。
曾几何时,她成长为如此不堪的感情变态的呢?
她不记得了。
罪魁祸首的江远山和温以冉,前者死了,后者变了。
这让深受其害的江芝怀何去何从?
江芝怀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她尝试亲吻温以冉,但是却被无情推倒在地。
不管是施害者温以冉,还是被害者江芝怀,都对此震惊。
温以冉第一次明确抗拒江芝怀的触碰。
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了。
心脏被虚构的猛兽撕咬,疼痛难耐。
一直以来小心翼翼搭建起来的用于自我保护的世界,顷刻间分崩离析。
江芝怀发觉原来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回过神来时,她发现自己孤身一人在夜晚的街道上晃荡。她甚至没有带手机,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她蹲下身子,抱膝蜷成一团,出神地望着一片乌黑的天际,脑子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思考了。
她翻出自己的裤兜,所幸带了点现金出来。于是她四处找寻,进了一家便利店,借了便利店的电话,拨给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过的女炮友。
这天夜里,她和这名许久未见,已经忘记容貌的陌生女人共度良宵。
江芝怀忘情地拥抱这名陌生女人,抚慰她,挑逗她就像是她在和温以冉做爱那样。
她抱着女人入了眠,她第一次不做噩梦却还睡得非常不踏实。
江芝怀给女人订了个早餐外卖就匆匆离去。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只好再次躲进便利店,点了杯冰美式,呆呆地盯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买了把手工刀,躲进附近超市的卫生间。手腕被冰冷锋利的尖刃划过,刻下一道道深重的痕迹,鲜血从数道痕迹中溢出,从手腕渐渐滴落至衣物,洁净的衣物很快将鲜红晕染开,散发出浓烈的铁锈味。
看着血液漫漫流出,感受着那股疼痛,以此来麻痹自己。
她转念想要给另一边手腕也刻下印记,却忽地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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