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第(3/5)节
可怕的你?陆嘉意无力地问。
周鹤庭背对着他,松开了那小弟,站了起来。
陆嘉意继续铲土,感觉身边一道黑影跃进坑中,抢过了他的铲子。
是周鹤庭。
陆嘉意不让,要把铲子夺回来,却抢不过对方。
但周鹤庭说:我也欠木头的。让我做点什么。
那双想抢铲子的手便收了回去。
这一夜,陆嘉意在周鹤庭的辅助下,亲手埋葬了木头,为其立了一块无字木碑。
他跪在木头坟前,向土下的人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力给你更好的葬礼。
周鹤庭想搀扶他,他却执拗地跪着,要吊唁木头。
自知理亏,加上二人尚未和解,周鹤庭不敢为难他,只好随他去。
可他这一跪,就跪到了深夜。
眼看陆嘉意双膝颤颤巍巍,几乎要支撑不住,周鹤庭看得皱眉,先是让小弟们离开,而后才蹲在他身边,小声问:你还要跪多久?
这人也许是从不习惯对人温柔,只能把声音压轻,怕一旦音量大了,就忍不住吼起来。
陆嘉意垂着头,没有说话。
周鹤庭最烦他不说话,一烦躁就想动怒,但此时这人太脆弱,一动怒就会被震碎一般。周鹤庭气恼,却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这人又低声哄:我们明天再来?我陪你来?
你说话!你想怎样?你说出来,我们商量!周鹤庭又有些按捺不住的征兆。
陆嘉意听到他这语气,嘴角带着讳莫如深的笑,看过来。
周鹤庭被他看得浑身发麻。
突然,陆嘉意眼神一空,像是恍惚,抬手过来。
皮肤开绽的指尖勾着周鹤庭的下颌线摸索,抠到一块缝隙,是那层假皮的连接处。
陆嘉意收回手,又愣愣地盯着眼前人。
周鹤庭有些慌张,怕是他被自己折磨过头,陷入痴傻,忙搂人在怀里,手掌在他眼前一晃。
但怀中的人目光呆滞,对摇晃的手掌没有任何反应,并不眨眼。
小意?周鹤庭轻轻晃动他,小意,你怎么样?
陆嘉意一声不吭,直接昏死过去。
怀里人就这么软了下去,周鹤庭隔着假面,冷汗直冒,当即把人抱起,直奔寨子的方向。
连夜叫人去山下抓来一位大夫把了脉,大夫因无妄之灾吓得两腿哆嗦,但还是矜矜业业解释:这位小兄弟大概是受了点刺激,脉象有些虚浮,我开几方药,每天给他煮着喝一喝,就不会有事了。
周鹤庭脸色阴沉,看了眼床上仍双目紧闭的人,不放心,你确定?
确定!确定!
明天他能醒吗?
能醒!肯定能醒!
周鹤庭手一摆,给大夫在寨子里收拾一间房子休息,明天如果夫人没醒,我找他问责。
是!小弟们迎着,「客客气气」把欲哭无泪的大夫扭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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