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他的为人。”“您不清楚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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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他没意识到那是权力,要么是他在说谎话。”她于是说,“就算是我写出的那位龙阳君,他也是拿到了大权,尽力做成了所有他想要做的事,只是他所有愿望都落空后,他才要远遁。而我,当然远远还不到那样的位置,我还有许多事——许多想要做成的事——”接着她话锋一转说起我,“我知道将军您已经对一切失望了,情愿远遁了。我不想逼迫您做什么,只是希望您好好想想——您可以得到什么权力,用这种权力能做什么。”
我想了想,告诉她:“不,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很把我放在心上,但他这个人啊……”
我想起他曾对我说:他那么喜欢我,还这样对我。
“……我就不在您这儿多骂他了。反正他不会因为在乎我,想讨好我,就不去做他打算做的事。”
“是真的如此,还是他让您觉得如此呢?”她居然拿我刚说完的话来反驳我,我一时间哑口了,支支吾吾半天,只能答道:“我清楚他的为人。”
“您不清楚情爱。”她说。
“我确实不清楚,”我顿时忍不住夹枪带棒起来,“您未必也清楚。这中京城里哪有什么真情真爱——你们心里的真情真爱居然是戾太子对昭义公主——因为碍事,他把她杀了——”
“他还污了她的尸首。”
我其实没听懂她什么意思。直到紧接着听见她又说:
“父皇才震怒至斯,下旨追告平叛诸将:务必擒住太子,生死不论。”
我沉默了。他们这帮人丧心病狂的程度真是永远超乎我的想象。
“就算这么喜欢,”我慢慢说,“还是杀了。我要是碍了他的事,他也会这么干脆地杀了我。”
“这和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没关系,”她说,“而是,争权的时候,杀人太轻易了。可能事后有许多后悔,但是当时,太简单就能做成,而且没有人会阻止你,反而好多人会支持你。”她伸出手,做出一个抹去的动作,“我也差点杀了您啊。”
我抱起双臂,沉默片刻,开口道:“这种滥杀是没有必要的。”
很久以前,我可能还会说,这样是错的,不仁不义,不合天道,残贼之人必自毙。结果告诉我这些话的人已经靠着党同伐异滥杀无辜坐上帝位了。
我就只剩下一句没必要可说了。
“没人敢拿自己的命证明,这没必要。不,其实是这样:拿自己的命这样证明的人证明出来的都是,这有必要。”她重重叹了口气,“说出来将军可能不相信,我小时候,他们教导我的是——我是皇帝的女儿和姊妹,我将来就算不想参与政事,也和这些事脱不了关系,所以——我要有远见,要有仁德,要心怀天下,因为我会影响许许多多人的一生。”
“……我信。”我说,“他也是这么教我大道理的。”
她并不惊讶,可能见多了吧。我也见多了。圣人们说, 你要做圣人你该这样那样。当世没有圣人,可当世的每一个人都说,做人你就该像圣人说的这样那样……可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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