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下卷:只有相思无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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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被践踏。 出乎意料的,徐太后和张乘风都一致没有表态,任由每日金銮殿里吵得不可开交,二人始终一语不发,像是在等什么契机。
眨眼又过了半月,叁月初叁上巳那天,东突厥部久久等不来回信,于是变本加厉地派人送来给东周的一份大礼——一套染血的铁甲银铠,胸口被利刃捅碎一个拳头大的洞。
武定候府的敬老夫人听闻后两眼一翻晕厥过去,昏迷了两日未见醒来。第叁日,就在年过花甲的恩靖伯上请重新挂帅上阵破虏的时候,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选站了出来,直言愿携太后手书亲赴突厥廷帐,并立下生死契,如若他不幸埋骨山外,所有后果皆由一人承担。
徐太后和张乘风看着那双熠熠生辉的金瞳,终于开了口,“燕公子大德。”
一个会说胡语,背靠朔北,又非大周皇室的异姓王之子,自始至终都是他们心中最好的人选,只是他不开口,谁也不能提。
时间就定在叁天后,东周愿以废弃开平卫为筹码,换回兵马大元帅敬廷及大同总兵赵瑜的遗体,在与家眷商议后,同意将尸身带回大同府火葬,再由八百名将士扶灵归京。
圣旨一下,原先那些看不过燕回为人的朝中官员纷纷上前称赞他此举义薄云天,连着两日践行的酒从城东喝到城南,一圈下来他已然成了大周的栋梁,就连眼高于顶的旻小王也吝啬了一句“燕叁哥”。
北上前夜,沉之邈和兄长提了酒去坐落于城东评事街的燕宅,燕回看见状元楼的酒葫芦,无奈道,“又是猴儿酿?可放过我吧。这两日把金陵的酒楼喝了一个遍,你们是怕我一去不回这辈子再没机会……”
“燕兄慎言。”沉之邈一本正经道,“临行不宜说这些霉话。”
沉之逸打圆场,“就是,不一定都喝,我们就是给燕公子践个行,再一起给敬兄……上个酒。”
燕回一怔,点点头道,“应该的。”
偌大的府邸冷冷清清,里外仆从加起来不过十几人,都早早去西院歇下,只余了一个苗子清跑前跑后,又是牵马又是洗杯。沉之逸喝多了,顶着两团坨红四下一望,一院凄凉,除了浓墨愁云的夜空就是几枝枯鸦鸦的老树,鼻子一酸落下泪来,
“你……你敬兄,当时还说要给你找个媳妇……让我托秀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我说,秀儿连自家小叔都不管,哪还会管别人……别人家的事……”
他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沉之邈也难得没有制止,任由兄长支着胳膊抹眼泪。
“我与敬大哥相识,也是因着嫂嫂娘家的关系,我十七岁到金陵上考,放榜那日大嫂生子,阿兄在抓犯人,是敬大哥早早等在贡院……”沉之邈思及此,也红了眼圈,他吸吸鼻子灌下一杯酒,粗喘一口气,紧紧握住燕回的手,道,“燕兄,我、我明知此去一路千难万险,不说山那边的蛮子不讲人情,伏踞在路上的齐王也会虎视眈眈,可我还是当时也在想,若是梁叁去,若是你……会不会能将敬大哥带回来。只怪、只怪我没本事,等你回来,我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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