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中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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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可王妃毕竟老了,北地是燕氏一家独大,燕凌不是个靠姻亲立足的藩王,他与他的强兵壮马已然融合成了铁板一块,他需要的是个有心机,有手段,有见识,有体魄又懂时机的继承人。
而被送到金陵在官场浸淫一年且游刃有余的燕回,正是上上签。他被选送到南边来,根本不是什么流放,就如同旧例有太子及冠后须亲政,北地梁王意属的世子也不能是个窝踞在老巢里不经世事的软蛋。
在金陵的朝官们还忙着为刘氏的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时,四十年前放走的那条蛟龙,或许早已厉兵秣马,等在暗处伺机而动。
刘峥说到做到,叁日后果然抛下一身庶务又跑来苏州接人,杨裳不情不愿地收拾行李,一上午才迭了半只衣服袖子。刘峥冷眼旁观,捏着她后脖颈把人提回金陵,东西都不要了,走之前又看了谢溶溶一眼,黑亮的眼珠在一墙之隔的两座邸院之间游弋,谢溶溶心都揪起来,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把杨裳扔进马车里,谢溶溶一口气还没松完,就见他朝着自己直直走来。
谢溶溶后退一步,隔着一条门槛问他, “禹世子是还有什么事么?”
冷艳的少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葱白细长的指尖削剪得平滑圆润,夹着边角递到她面前,语气平缓,“给你的。”
她抬眼看信封上的字和印戳:谢溶溶,广宁府行天镖局,另外还有一只黄花梨木雕刻喜上梅梢的百宝箱。
谢溶溶不敢看他,刘峥的眼睛似是能洞悉一切,可他也未言一词,转身跟着上了马车扬尘离去。
谢溶溶把东西藏在袖口里小跑回屋,院子里谢夫人正指挥下人把被褥搬出来晾晒,见她没头苍蝇一样往里跑,拉着她到一边低声道,“我还没问你,隔壁那个怎么这么久都没上门了?”
谢溶溶挣脱开,“那不正合您意?”
谢夫人点了点她脑门,恨道,“没良心。我还不是为你着想,他人……也不坏,当然,那是得看和谁比,就牛自明那种货色,还真有胆量凑上来。”
谢夫人恼得不行,牛自明是半点没有自知之明,回了长洲县后还能隔叁差五收到他的来信,她虽然对燕回还心存疑虑,但两厢一对比,谢溶溶和燕回放一起是花团锦簇,牛自明往跟前一凑,就是牛嚼牡丹,花插牛粪。
“他回家去了。”谢溶溶只觉袖子里的信十分烫手,恨不得早些回到屋子里,关门锁窗不叫人发现,她推开谢夫人,语气里有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怒意,“你管他做什么?人家在北边过得日子不比在这儿好,说不定等人再回来,还得磕头下跪倒履相迎呢。”
说完一溜烟跑回屋,销锁闩门,坐在桌前连连喘气,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盯着桌上的那封信,犹豫该不该打开。
他走了将近一个月,日子空落落地像是少了什么。屋子还是这个,窗户还是那扇,连墙根底下的大榕树也没落几片叶子。可坐在树杈上、懒懒散散倚在窗棂边的黄鼠狼,却尾巴一扫连影子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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