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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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野回来了,野战医院呢。”
我丢下吃食,赶紧跑去野战医院。
野战医院里到处都是裹着鲜血的战士,医生和医护人员来来回回,跑来跑去。我在其中穿梭着,眼睛寻找着顾一野的身影。
目光一定,顾一野孤零零地坐在一张临时搭建的床上,我跑过去叫他:“一野,你受伤了?我看一下。”
说着我去碰他手臂,他躲闪开了,神情惶恐,“我没事,就是两个小弹片,已经取出来了。”
我蹲下身子,望着他:“真没事吗?”我小心翼翼地碰着他的手臂。他身上脸上都是血渍,看上去痛极了,我也心疼得皱起眉。
“真没事,你也看到了,要是有事的话,他们不会放我出来的。不骗你。”
【我觉得此刻的他,怪怪的,眼睛闪惚着,像失了魂。】
他突然站起来,向刚出来的一个医生跑去。
“医生医生,我们排长怎么样了?”
“哪个排长?这屋里躺了一长串,你找哪个?”
“七二o团叁营九连张飞。”
“你们排长已经牺牲了。”医生说完要走,顾一野跑上去又拦住他,“不对不对,医生,他好好的,他怎么牺牲了?”
“他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呼吸跟心跳了。你们要怎么闹啊?我们也很难过。”
听到这,我明白了,原来张排长牺牲了,顾一野才像丢了魂一样。
医生走了,顾一野还想上去拦,姜卫星拦住了顾一野,直劝他。
顾一野情绪激动,哭喊了起来:“医生医生!骗子,骗子!!还我排长还我排长!!王八蛋!!排长排长,不可能不可能——”
顾一野和姜卫星倒在地上,都哭嚎起来,我在旁边看着,心里纠着,流下眼泪,无能为力——
在经历、目睹和遭遇到一个又一个战友的离去和牺牲,尤其是排长张飞的牺牲,顾一野患上了轻微的创伤后应激综合症,情绪出现了很大波动。
战后六个月来,我和童冰一直在野战医院当志愿者,照顾伤员,协助医生治疗。
当志愿者很苦,但是一想到张排长的去世让顾一野那么痛苦,我就想:多救助一个人是一个人,这样,那些伤员的亲朋好友就不会那么悲伤了。
我时常听着那些战友跟我讲述他们的故事,我还唱歌给那些伤员听,抚慰他们恐惧的心灵。
有些士兵重伤致死,我也为之难过,但可能那份难过只有顾一野的十分之一。
在医院,我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我时常在想,要是没有战争,没有伤痛、流血牺牲,那该多好。——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经常去看顾一野,给他换药,送好吃的。他不与我多说话,好几次只是抱着我哭。
在一次照顾伤员中,我见到了高粱,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但他福大命大,还活着。我告诉了南征,她跑着去见了他。
回到部队后,我们都在处理战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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