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醉酒
第(2/3)节
算脱了身。
她唤来侍女,想让她们给沉照渡换身干净的衣服,可侍女吓得连退两步,躬身道:“侯爷不让我们伺候他更衣,说谁看了他的身体,谁就是他下一个刀下亡魂。”
作为唯一一个看过他身子还活着的人,沉霓很想甩手走人,可看到沉照渡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想到他在战场上受过的苦难,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你们再打些水来,我帮他擦擦身。”
睡着的沉照渡乖巧得像只任人摆布的小狗,不管她怎么摆弄也一动不动。
沉霓俯身解开他的腰带,抽出来时重得她差点闪了手,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柄软剑。
他在用风光霁月掩埋自己的野蛮杀性。
刚才那些无望又莫名的哀求又回荡在耳边,沉霓仔细地拭擦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松弛的肌肉布满狰狞的疤痕,像长长的虫子,按下去仿佛还会有痛感。
“沉霓,你看看我……”
他忽然开口,神思飘远的沉霓回过神,见他眼睛还闭着,明白是梦话,拢起他敞开的衣襟,把嬷嬷做给她耍的玩偶砸他脑袋:“谁要看你。”
沉照渡是被头痛醒的。
宿醉醒后,头痛欲裂,睁开眼睛时不知道扯到哪根筋,痛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手不知道被什么压着,他转过头,沉霓恬静的睡眼撞进他眼底。
她侧躺着,头枕着他的手臂,樱唇微微闭合,鼻息吹动垂落下来的青丝,痒的不是她的脸,是他的心。
替她掖好被角,沉照渡敛色屏气地抽回自己僵麻的手,从床尾跨下床,连挂在架子上的床帏也没有惊动。
外头一直有嬷嬷守着,见他掀帘走出,连忙把官服递上。
“昨夜谁帮我换的衣服?”
他讨厌被人触摸看透,在军营时就有这个毛病,每次沐浴他都是最后一个去,被好些人调侃过小雏鸡要守身如玉。
嬷嬷回道:“是夫人换的。昨夜她忙前忙后,给侯爷擦身更衣的,到半夜才睡下。”
闻到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露味,他阴沉的眉宇立刻舒展开来,澡也不冲,边走边套官服:“伺候时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
大裕以左为尊,左都督作为武官之首,沉照渡一贯是站在最前的,可今天他的头痛得快要裂开,干脆往后退了几行,和从叁品的董沧站在一块。
“你的酒真差劲,喝得我的头越来越痛。”镇抚司的人还在递奏折,沉照渡看了旁边端正持笏的董沧一眼,发现他神清气爽,不见半点难受,“你自己喝的那些不会兑水了吧?”
“冤枉啊沉都督。”董沧毫无诚意求饶,“小的不过在送走您之后喝了夫人亲手熬的解酒汤罢了。”
看到沉照渡黑下去的脸,董沧故作惊讶:“难道你没得喝吗?”
“爷掌烂你的嘴,看你拿什么喝。”沉照渡举起笏板扇过去,顺手提了提自己香喷喷的衣领。
镇抚司终于汇报完毕,龙椅上的萧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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