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富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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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岸边独自喝酒嚼蚕豆,划拳打瞌睡的穷汉加醉汉?她仔细看看,地下果然有几粒蚕豆。 一喜之下,张三娘不觉对那穷汉生出几分好感,一双美目,又朝那汉子瞄了一眼。但那汉子仿佛浑然不觉,扬手又把一粒蚕豆弹进嘴里。 就在这时,后面尘头大起,白山君和踏雪君带着各自的手下,沿大路追了上来。张三娘见势不妙,正想赶紧开溜,却闻前面山坡那边骤然马蹄声响,出现一股人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领头的一个是白发苍苍,耳朵又尖又大,几乎跟兔子耳朵一模一样的“捣药君”;一个是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部兜腮大胡子,壮得象条牛似的“运粮君”;一个是一身白衣,弯腰驼背,两只小眼,一嘴山羊胡子的“叱石君”;还有个是肥头大耳,塌鼻厚唇,呲牙裂嘴,两只眼睛象两条缝儿的野猪“黑面君”。他们身后各跟着四个兔唇人、四个牛形人、四个羊须人、四个猪形人。真不知道“十二星宿”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的怪人! 几伙人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张三娘欲走不能,欲退不得,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个兔唇人后脑勺上突然开了个血洞,一个羊须人脊梁骨上开了朵血花,一个牛形人屁股蛋炸开,一个马面女子大腿骨折断。他们倒在地上,惨嚎声不堪入耳。 叱石君忽闻脑后风声,身子一闪,手爪一抓,早抓住一样暗器,却痛得掌心发麻!定睛看时,原来是粒蚕豆。他目光如电,四处一扫,盯住了旁边坡石上那个乞丐般的醉汉,此时那醉汉正一边捧着缸子喝酒,一边嚼着蚕豆。 “一定是这醉汉捣鬼!” 叱石君带着剩下的三个羊须人,向醉汉扑去。 那醉汉拈起最后一粒蚕豆,在手心里掂掂,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就剩下你了,他们还要来抢,罢了罢了,抢他们不赢,送给他们去吃吧!” 他看也不看,就将蚕豆朝着叱石君一弹。 叱石君忙不迭一闪,紧跟在后面的一个羊须人却倒了霉,只发出半声呻咛,便仰面倒了下去。那粒蚕豆竟镶进了他的喉管里面! 醉汉又捧起缸子喝了个底朝天,扫兴地自语:“黄汤也没了,真他娘的糟透了!” 他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打着酒嗝道:“这柄剑就当给你们,随便拿几文钱给我去买酒喝,我贱卖,你们贱买了吧!” 说着,将锈剑朝一个冲得最近的羊须人轻轻一递。 那人明明离锈剑还有两尺之余,却忽然连半声呻咛也没发出,便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僵立在原地,恰好挡住了叱石君的路。 叱石君怒叱一声,扬掌要拍——被定住的羊须人已自硬梆梆栽倒下去,脑袋和身体分了家,且脖子断裂处,竟是齐崭崭的,分开后尸身才喷出血柱! 叱石君吓得面无人色,山羊般的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一大把山羊胡子随着脸上肌肉抽搐着。他强自镇定,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醉汉懒洋洋地回答:“我是什么人无关紧要,可我瞧着你那山羊胡子就倒胃口。你还是把它剃掉吧,喏,借把剃刀给你。” 他将那柄锈剑漫不经心地向叱石君一指。但觉寒光袭面,耀眼刺目,叱石君忙挥手去遮挡时,已是纷纷扬扬,毛发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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