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五跪求

第(3/3)节
赧然,既羞且窘,一抹红渐渐扩散至耳、脖颈,乃至葇荑。

    紧抿的唇,早已咬破出了血。下一刻,眼眶潸然如下。她低低垂首,握住拳头,指甲深深掐到掌肉里去,尖下頦的脸由红转青,身躺微颤,像疾风中的蒲柳。

    命运似是她所拣的,却又是冥冥中被命运所箝制,扯向那无底深渊、捲进无法回头的漩涡中,沉沦下去。

    她终是想起了她的童年好友,白家的幺妹,那悲惨的命。五岁饿得聋了左耳,七岁卖去做下等丫鬟,十一岁回了家,帮忙种田做饭,一刻没间。

    一日只有回家的那段路,两人同路,常常并肩而行。她家比自己更艰困,倒不是收入少,是女孩太多,五个女孩,两个男孩。上面的四个姊姊,不是早早嫁了,就是到大户人家做工去。

    自己曾经问过她,长大了有什么想做的吗?她那童稚的小脸,摇了摇头,欲说什么,又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望向自己的眼神,似足饱经沧桑的大人般,“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有饭可吃,有衣裹身,家中有事可忙。我向菩萨祈求的,不过如此而已,不贪心吧?”

    她顿了顿,停在田边一株小黄花前,俯身伸手轻轻捏花茎,摘了花,两指捻弄,边说“大姊每次回娘家都是哭的,二姊叁姊没回来过,四姊”

    她喑哑片刻,復又嚅囁大半天,最终还是说出口:“大姊二姊叁姊起码做了妻,有名份的。四姊侍妾而已,我你别告诉别人,当初我就是不想跟四姊一般,才逃回来的。”

    她搓烂了花瓣,揉成泥瓣,任其坠落。

    “花虽美,但世间难得惜花人。有根的花尚如此,何况离根花。”

    那时候郁满蓁似懂未懂,觉得太文縐縐了,该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大小姐教的吧。

    后来,叁年后的一场大旱,多少农家死了儿子卖了女儿,白五丫据说被牙婆子卖去城里的窑子里去接客,去的时候哭天抢地,稚脸被婆子大巴大巴的摑过去,肿了脸,牙齿碎了两颗。

    那天,郁满蓁到了城里卖物换粮,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人影都没见着。算了,见着又能做什么,能好好说再见吗?

    牙婆子说,十四岁姑娘嫩得很,正赶上时人爱好,好好调教调教,趁鲜嫩可口,许是抢手赚钱货也说不定呢。

    最近一次事隔多年后碰上,那日她向一家大户送鸭蛋却走错了路,辗转来到花街柳巷。

    男人们盯得她狠,她狼狈出逃,不得要领,反而走入深巷小里的斑驳院墙一隅,见到叁两酥胸半露的淫媚女子,正招手呼唤那些扛货的粗鄙鲁汉,她吓得低头往反方向走,仓惶一瞥之间,是那张脸,是五丫吗?

    那样的浓妆艷抹,再闻其声:“官人,奴家这模样合意吗?”

    是她了!郁满蓁重遇童年好友,没有半分喜,反而羞赧窘迫,抱头鼠窜。

    不是的,应该人有相似

    如今的自己,跟五丫有何不同。
第(3/3)节
推荐书籍:一口一只正太(暗黑风)朱朱小姐和海梦那被白浊淹没的“私人摄影”午后之死乱轨(1V1H,伪骨科+炮友转正)被男人们肆意侵犯凌辱的美杜莎女王很纯很想肏万圣节性妙夜离过婚的表妹发现我在打飞机妈妈在洗浴中心做技师他在火葬场(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