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便宜师兄妹(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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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出来。”杨学士悠悠然一笑,半点没能感知李令之的煎熬。他垂眸浏览弹章,眼也不抬,手势向她示意身边的年轻人,“希真,这是崔昭崔延泽,你应该听过这名字吧?”
李令之有了数,貌似嫌弃实则得意的口吻,看来觉得崔通判行事离谱的人里没有他的恩师——或者是认可离谱,但并不在意。
她深吸一口气。自然,一定要自然,与过往的耿耿于怀和解。
“不止听过,还挺熟的。”实话实说。
沧州事态延宕大半年,朝上相关姓名被反复提及。她就写过几十次,连权任安抚使的命令都是从她手上核发出去的,足以说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然而再熟悉事迹,实际依然陌生。
想通此节,李令之终于端正心态,看向对坐的年轻官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百闻不如一见,崔通判,某为内舍人李令之。”
崔昭微微颔首,笑道:“我与淮南王相熟,舍人可随兄长唤我延泽。”
的确是好嗓子。沉且清,既无金铁一般的冷峭,也无流水似的阴柔,纯粹如泠泠美玉,轻撞作响,入耳不自觉让人心神一震,要追觅余韵而去。
李令之不自觉揉了揉耳根。
既然敢说出口,与她哥哥大约是真相熟。李成平貌似疏懒,骨子里十足傲慢,看不上眼的人绝不勉强搭理,反正他有充分的底气。可惜李成平现在提起他,烦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明显做不成朋友,当仇人还差不多。
他们捉摸不透的交情与她无关,崔昭的话实打实让她为难。
“延泽……”李令之忍不住问,“不是廷玉吗?”
“我离开上京时,舅舅说旧字有冲克,便另取了一个。”
崔昭双凤眼稍眯,笑意淡淡,清秀的眉目越发显得温柔。被这样专注的目光凝视,谁都会发自内心满足,你能感觉他不止将你看进了眼里,也将你放进了心里。
本能的欣赏后,李令之却视若无睹。
她此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崔昭的印象不过是一截突兀独立的吉光片羽,既无法承前,也不适宜启后,除了一张脸与记忆里相似,崔昭与想象完全不同,于是平静地在看新鲜。
李令之听完,只感慨卫恪真是大周好舅舅标杆,“尚书待通判可谓拳拳之心,殷殷之望啊。”
崔昭看了眼杨学士,却道:“小师妹怎么还叫通判?”
李令之踟蹰道:“我毕竟少通判几岁,也并不熟悉……”
崔昭温和道:“师妹,你我既是同门,以后自然还会常见。”
这人将要去东都,哪儿来的常见?
李令之疑心他还没收到谕旨,也懒得主动提起,索性大方点头:“延泽师兄。”
以往遇到年长几岁的如裴珣,李令之都无所顾忌,实在是她辈分高,和她论年龄谈称呼不当心就容易扫到淮南王与女皇,很不合算,索性面上全模糊过去。
师兄二字出口,李令之还觉得很新奇,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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