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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46节

第(3/5)节
知宜这满身伤是梁徽的心头大患,一众医判四目相对心中大呼棘手,梁徽面色沉下来刚欲施压,病患本人便先开了口:“各位大人放心大胆尽其所能便好,什么结果本宫都接受。”

    祝知宜很乐观,梁徽却变得患得患失小心翼翼,施针时也寸步不离抱着他。

    蛊毒深至筋脉,渗入血髓,那千百根钢针淬了烈性药材嵌入皮肉刺在神经上,祝知宜疼得满头大汗,额角青筋暴凸,眼睫乌湿却忍着一声不吭,下唇被他咬得鲜血淋漓。

    梁徽心如刀绞,他的神明下凡受劫,悲苦壮烈,是这些痛苦和眼泪换来了大梁的昌平与繁盛,天下清明系于他伶仃一身。

    他甚至比祝知宜抖得更厉害,皱着眉将人紧紧搂着一下一下安抚脊背,吻去他发鬓的细汗,低声温柔哄:“嘴巴张开,乖,别咬嘴唇。”

    “你咬着我。”

    梁徽将自己的手伸到对方唇间,针再次落下的时候,不甚清醒的祝知宜牙关狠狠一合,钻心痛楚生猛袭来,蔓延至五脏六腑,犬牙刺进梁徽皮肤,一汩血蜿蜒而下。

    几个施针的医正俱是大惊。

    梁徽仿佛感觉不到一丝疼,弯着唇角哄祝知宜:“没事,你咬着,我不疼,咬着好不好?”

    温柔的眼神里是一片平静的偏执,梁徽按了按那个很深的牙印,他喜欢。

    仿佛这样就是他分担了祝知宜的痛苦,这个牙印是祝知宜赏赐给他的印章,深入皮骨,变成浅疤,终身携带,永不磨灭。

    两轮针疗下来祝知宜己精疲力竭,梁徽吻他被汗液润湿的眉眼、鼻梁、颊腮,极致亲昵的安抚,看起来不是祝知宜疼得不省人事,而是梁徽心疼他到感同身受痛不欲生。

    院判不得不如实相告:“皇上,君后的毒可以清出来,但蛊尚未解,这蛊药性邪肆,非制蛊之人不能解,臣……只能量力而为,去了毒这蛊的邪性便会渐渐显露出来……”

    这才堪堪是个开始,老医正有些不忍,“其惨象痛楚,非常人所能忍。”

    和寻常疗病不同,这蛊极其考验人的耐性、心态和意志,许多人就是因为熬不过去放弃生念。

    “望皇上多宽慰君后,伴其左右,强其心志。”

    梁徽听得沉重,低低“嗯”了一声,老医正道:“君后伤及根本………”

    梁徽沉眼淡淡望过去,老医正一僵,自知失言,梁徽仔仔细细地将祝知宜用被子裹住,随他出了厢房。

    老医正说:“臣只是叫陛下有个准备……”

    梁徽打断他:“切勿在君后面前提及。”

    无论祝知宜今后身体如何,他都会金尊玉贵地捧着、宠着,不叫他受一丝痛楚。

    老医正一愣,讷讷应下。

    一门之隔,床上之人眼睫微颤,秋风卷过珠帘似一声轻浅叹息。

    医正没有危言耸听,祝知宜的身体去毒存蛊如抽筋去骨,无根之木,一个茶碗也能压断他那清削无力的手臂。

    那碗药汤在他指间摇摇欲坠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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