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傩,你能给我说说百里捷的身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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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六甲、眼看便要临盆的九姑娘,正朝着自己行叁拜九叩之大礼。
阿傩端来凳子示意她坐,可九姑娘摇摇头,“婢子曾对玄鸟宣誓,只要婢子活着一天,便要做一天圣女的神侍。”
殷大士并不喜欢“圣女”这个称号,直截了当说,“别再叫我圣女,殷朝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圣女?”
九姑娘张张口,不知如何称呼这位曾经的至尊。
“你可以如外人一般,称我为皇姑。”
九姑娘又一磕头,“婢子见过皇姑。”
殷大士只是轻轻点点下巴,示意她可接着说下去。
九姑娘絮絮叨叨,“当年莲宫大火,所有人都以为圣女去了,我们这些个神侍都被打发下山。接着就是城破,宫变,只要与殷朝相关之人都被杀害,我与其他姐妹也难逃一死。婢子出逃时,幸好遇见王爷,才能有今日,再次遇见圣女。婢子没有名字,曾在比丘尼中行九,便自作主张换了九姑娘这个名字。”
“那你运气不错。”殷大士笑笑。
比丘尼担心殷大士怀疑自己,连忙为自己辩解道,“婢子知道圣女与王爷有婚约,但婢子当年以为圣女仙逝,为了活命,并非存心攀附上王爷。”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孕肚,神色有一瞬的慈祥。接着便又慌乱解释道,“只要将这腹中孩儿生下,这毕竟是王爷的孩子,婢子总要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只要将这腹中孩儿生下,婢子定立刻回到圣女身侧服侍,再不留恋尘世。”
殷大士也难免感慨,“我并非疑你二心,只是你如今有一个好去处,就好好生活吧。你如今也将要成为萧王妃,不要再拘泥于过去,这便是我对你最后的教诲。”
比丘尼脸色微微一红,但又随即落寞说道,“萧王妃?婢子从不敢想。”
“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不要逢人便跪,也要好好地为你、为你的孩子打算。”
“圣女…哦不是,皇姑,婢子…婢子求皇姑庇佑…”不知为何,比丘尼说到这,突然泪如雨下。
殷大士不喜此种场景,摇着手便说,“下去吧。你再也不是神侍,我也早不是殷朝圣女,个人只能靠个人庇佑,你好之为之吧。”
九姑娘出门好长一段时间,殷大士出门时雨已经停下,看守她的南境士兵不见踪影,只有萧行逸一身松花玉色长衫正等着她。
长街一片黑暗,唯有他站在光下。
她扶着阿傩下楼,不经意说道,“你等你夫人吗?她先走了。”
“她不是我夫人。”萧行逸立马抢白,但随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们二人也没什么关联,解释什么呢?
殷大士充耳不闻,支身走入呼啸而过的夜风中。
“神爱。”
只有萧行逸会这样喊自己。
“今日遇袭,你是不是知道刺客是谁?”
殷大士觉得自己与萧行逸也算是棋逢对手,总能被他知晓心事。
但她没有直接承认,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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