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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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飘到天花板上,很疲倦的说,“算了,只要别把我关起来,怎么都好。”
“谁说会把你关起来。”珀西有些好笑,帮她把被角掖平,“你又不是罪犯。”
“…不都是那样吗。把得了心理疾病的人关在一起,尽管有些并不会伤人。”
这并不是尤兰达的猜测——十几年前那辆联邦特列上的孩子后来很多都查出心理疾病。保育所并不会给他们治疗,又因为他们时常哭喊,大吵大闹,干脆把他们都搬到另一幢黑漆漆的大楼里。
曾经有一个室友就是这样。尤兰达已经忘记她的名字,只记得那个女孩子喜欢扎两个羊角小辫,最开始她总在上课时无缘无故大哭,后来就被老师带走了,再后来尤兰达就再没见过她。
珀西沉默的听完她的叙述,很久才说,“那是不对的。那些孩子只是应激反应,有很多方法可以治好。”
尤兰达垂着无神的眼睛,“是这样。可在特殊时期也只能被放弃。现在又是特殊时期了,不是吗。”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珀西注视了她很久。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纯净,明亮,即使在这样灰暗的房间里,也没有东西会污浊他的世界。
那是她曾经很向往的,觉得长大后自己也会成为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越来越遥远的呢。
尤兰达忽然就难过起来。她翻了个身,不愿意再看珀西的表情,“…我困了。”
珀西似乎在原处坐了很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尤兰达当然不是讨厌珀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珀西是最接近她心目中关于“真爱”定义的对象。尽管他们并没有恋爱,后来她也谈过很多段恋爱,可像那样热烈的付出和快乐,尤兰达二十多年的人生只有过那么一次。
就连她谈的那些男朋友莫名都有珀西哥哥的影子——或者和他一样温和又安静,又或者一样是棕发,一样是绿色的眼睛。
不过总不是最符合她心意的那个人,恋爱稍微久一点,双方就能感到貌合神离。
“我觉得你根本不喜欢我。”每任男朋友在分手时几乎都这么说。
莎琳也对尤兰达喜欢的类型感到迷茫。她曾经托着下巴,像是研究物理题那样研究尤兰达,“真奇怪啊,好像你的每任男朋友都不太一样,又好像有点一样。”
尤兰达假装平静的翻过一面书,“你喜欢的类型也都差不多啊。”
莎琳撅起嘴,“这才是你奇怪的地方。从初中那个话都说不清的小结巴,到沃克加西亚,他们简直天差地别,吸引你的分别是什么呢。”
那时候尤兰达并没有回答莎琳。
连她自己都不搞清楚对珀西是什么样的感情。就像那封大概早在战火中烧成灰的生日请柬——有些爱而不得,褪色记忆里被美化的白月光,象征着最珍贵,但早就消逝的世界。
今夜尤兰达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小镇,回到那条走过无数次回家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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