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言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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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道长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察出她有难言之隐,他选择不去点破,轻描淡写地助她摆脱窘境。
赵清絃话说到一半,听得她的评价,哑然失笑,问:“沐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吗?可能有,但不重要。”
沐攸宁叁步并作两步,越过赵清絃,立定在他面前学着以前师父的作态,双手搭在他肩上,把人轻轻按下,随即踮起脚在他额间亲了一下。
街上人来人往,哪怕是民风开放的雷娜族也不曾有人会这般大胆,热切地表达男女间的欢喜之情。
“重要的是,遇见你真好。”
就算知道无人看见,赵清絃还是被她的直率惊得红了耳根。
他鲜有羞涩之态,纵是情欲上头也能直言不讳,交缠亲密时更是毫不吝啬地回应,大胆又直白。可当沐攸宁投来一记直球,有别上回那句“喜欢”,又哪怕听出她此话无关男女之情,也不禁有点恍惚。
少女喜穿红衣,此时心情正好,笑意明艳,轻吐出口的情意就像夏日火焰,偶然窜起灼人的火舌,热烈又坦荡。单是站在她身旁,一不留神就会被飘零的星火点燃,燎遍心头。
赵清絃僵硬地别过头,避开她的视线,佯咳几声,连忙换了个话题。
“遇阵法反噬,加之前几天消耗有点大,身体吃不消。”
沐攸宁这才确定,他近日昏睡不醒的原因全都是因为自己。
若不是她急匆匆地打断赵清絃的阵法,夺去他叁成内力,又耗他心神施咒护身,他哪需这般大费周章地调养。
沐攸宁愈发愧疚,问:“你此前均是以法力压制?”
“是。”赵清絃实话实说:“与沐姑娘无关,运行阵法本就不稳定,常有失误,此事常见,若无外伤,多半耗个几日就能回复体力,不必有所担忧,徒添内疚。”
沐攸宁笑意更深,看着他的眼神熠熠生光,心中却更肯定自己的想法——赵清絃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
江湖流言传得飞快,孰真孰假,只有接触过才知真伪。
她跟着赵清絃回房,澄流早已等得不耐烦,指头的小伤用细布包了拆,拆了又包,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不过手掌长的布条早被折腾得皱巴巴的,见赵清絃终于回来,干脆连布都丢掉,飞身扑前,高兴地问:“怎生这么久才回来?找到沐姑娘了?”
赵清絃无视澄流,面向沐攸宁:“先帮你解除身上的隐咒。”
“刚才被发现了?”沐攸宁问。
“对,且活人祭已过,没必要继续。”
澄流定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被忽视的不快,似已很习惯他的态度。
赵清絃轻轻捧起沐攸宁的脸,另一手拿着骨扇点向她眉间,默念咒言,不过片刻,笑道:“可以了。”
未待她有所反应,澄流就叹了一口气,作状地抚着胸口,像放下心头大石,道:“我总担心你会在某处忽然出现,太可怕了!”
沐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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