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第(2/3)节
来了?”余栀脱口而出,很快知道不可能,又害怕了起来:“是不是小偷啊。”
佳佳犹豫了片刻,凑到余栀耳边轻轻说,很难以启齿的样子,“他在地上躺着睡觉,裤子都掉下来了!”
余栀并不是早熟的孩子,即使父母离了婚也从没觉得自己跟佳佳有哪点不一样。那天她第一次模模糊糊感受到了某种东西,这懵懂的洞解让她尽量掩饰住了自己的慌乱,冷静地对佳佳说了一句:“哦。”
“那个是什么呀。”过了会儿——或许只是一瞬,佳佳问她,不安地、好奇地问道。
“什么?”她有点疑惑。
“就是……底下的东西。”佳佳说,很费劲地挤出几个字,嗓子像余栀家生锈的门锁。
余栀已经不记得自己回答了什么,她只记得后来母亲回了家,温和地安抚了她们,并给了余栀几张钞票让她去超市买点什么。她很确定母亲眼里有跟她一样的惊诧和慌张,比她遮掩得更好。
那陌生男人是她们家的鬼影,余栀不经常见他——她被送去了外婆家,早上坐很久的班车去上学。很少回家属院,当然,她也不想回去。
她没真正看见佳佳眼里的景象,这种不可见的恐怖在她心里盘绕着。那东西是什么?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模模糊糊有个答案。叁岁时她跟表弟在乡下的外婆家消暑,一块洗澡,去河里游泳,晚上在一条席子上赤身睡觉,只盖层薄毛巾,边上电风扇吱扭扭摆着不甚灵活的头,含着热气的风吹到胳膊上,她翻了个身,啪嗒一下,一层汗就把她和表弟的皮肉连镶在了一起。“不能碰到小麻雀嗳。”大人们总在他们半梦半醒时交谈,笑声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紧接着一只干燥的、粗糙的大手把余栀的胳膊放回去,她嘟囔一句,眼皮子就彻底粘住了。余栀从小就睡不安稳,做半宿的梦,有次梦见自己去上海,干妈也在;她在船的栏杆边试图捉鱼,一个浪打过来,海水好冰好凉,咸咸的,余栀咂咂嘴,醒了。原来是流到嘴角的汗。
母亲偶尔带她回去跟男人一块吃饭,余栀从书里给男人找了个定义:后爸,她等着母亲问她那个主角们常被问到的问题:“喜不喜欢这位叔叔阿姨?”,她连答案都准备好了,但母亲到底没问。她在外婆家住了两个月,期末考试前又被母亲接了回去。
余栀没再见过那位叔叔。
“上次我看电视,11套,两个人在床上互相搂着,我哥进来给我关掉了。”佳佳躲在进地下室的楼道间里跟她咬耳朵。余栀回来后她们又玩到了一起。
“我知道的,我看网上写这么着到了早上,女的会流好多血。”余栀家里有了新电脑,她学会了怎么给电脑开机关机,以及,怎么在网页上搜东西。
她们开始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地窃窃私语,半懂不懂地将网络、书本、电视上看到的东西复述给对方。余栀听过佳佳对那东西的描述:半粗不长的一根,被乱糟糟的黑色毛发盖着,蔫答答,很丑,也很恶心。她不再去那间储藏室,一进去就想到佳佳的描述,偶尔她甚至在地上看见
第(2/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