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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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这位年轻的王子等得焦急,轻装从简昼夜兼程,骑着快马,仅仅十天的功夫便回到了平阳都督府。
进了府门,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奔向拔都的书房,可转了一圈也不见王子的半个影子,只看见弟弟都瓦正在前院等候他。
“可算回来。”都瓦上前去接过图鲁的马,见他头发散乱,满脸尘土,便叫人拿水来方便哥哥洗漱。
“我就走了这几个月,府里何时添了这么些繁文缛节?”
都瓦可不管哥哥的牢骚,揪着他的脑袋喂他喝水漱口,“你最好还是洗把脸,换套衣服,王子正在后院祭拜先王与大妃。”
“呜呜……噗……”
图鲁被迫漱口又洗脸,都瓦怕这府中侍女嫌弃哥哥一身臭气,亲自拿着梳子理了理他乱得打结的头发。
图鲁叫他粗鲁的动作疼得呲牙咧嘴,“诶,你轻点……你与这头发有仇?”
都瓦一边费力透开发梢上的死结边骂道,“平日懒惰,一年半载也不洗一次澡,现在脏得头发都梳不开!”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瞧瞧哪个蒙古男人似你这般爱干净!”
都瓦狠狠一扥他的辫子,“我不干净些难不成等到虱子爬满身体得了病,再要你去为我磕头求大夫吗!”
一提起童年往事图鲁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想当年,他还十几岁时,父母早亡,他独自为那颜老爷们放羊牧马将弟弟拉扯大。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偏偏那一年闹了旱灾,牧草不长,牛羊死了一大片,他一分钱也没赚到。小都瓦还叫虱子跳蚤传染了伤寒,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图鲁身上分文没有,跑遍了附近的草场求医问药,若不是术赤将他兄弟二人救下,恐怕都瓦今天也无法为他接风。
“那不是从前吗……现在不一样了……”图鲁低声嘟囔。
都瓦知他强词夺理,也不与他辩论,为哥哥理理衣裳道,“王子就在后院祠堂,你轻一些进去,莫惊扰了他。”
“那我等他出来不就好了?何苦这样麻烦。”
“他最近每日都把自己关在里头,一跪就是一天,有时连饭也不吃。你若等他,说不定等你睡得鼾声如雷他也不会从里面出来。”
“啧,”图鲁连连咂舌,“小孩子脾气,我去看看他吧。”
祠堂内燃着沉香木香烟缭绕,一角供着术赤与兀起旭真王妃的牌位,拔都那身高大身板穿着雪白的袍子,正闭着眼跪在牌位之下,口中念念有词。
听闻门帘子响动,拔都连眼睛都不睁,低声问道,“图鲁,是你吗?”
“是我殿下,我回来了。”
拔都这才睁开眼回过头去,图鲁与他打了照面,只见原本意气风发的王子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泛着血丝。
图鲁略一愣神,跪倒在地,“我办完您交代的事情了。”
“他可还安全?”
“额……”图鲁想了想,“还算安全吧……我已告诉速不台,不要难为他,现在他们应当就要到达哈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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