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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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应父的“家法”,却居然表现得很轻松。她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应云潜的这种轻松不是因为应父的责打不痛不痒,而是因为他从心底深处十分信赖应父,也丝毫不担心这样的责罚会疏远他们父子的关系。
真奇怪啊。樱桃想,他们甚至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居然还能在有体罚规则的存在下不生出隔阂。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有些飘远了:那么我呢?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实际上的陌生人与我的关系,又该会走向什么样的方向呢?
应家的规矩里会有不打女孩子这一条么?很难讲。
虽然应云潜让她记得甩锅,但樱桃不知怎的有种奇怪的预感,一会的这顿打,她可能是逃不掉的。她虽然不了解应父,但是她了解自己——对于不含恶意的疼痛,她其实是不排斥的,甚至还会有种近乎执着的渴望。被责打,从而导致被安抚,这两件看似没有关系却被牢牢联系在一起的事件,能让她体会到一种难得的、令人沉醉的安全感:被重视、被包容、被在乎。尤其是,这种疼痛的施加者,是在她生命里缺位了十六年的、她实际上并不讨厌,但是却很难找出合适的相处方法的父亲,樱桃不得不承认,她对于即将到来的惩罚,内心深处有种难言的忐忑,而这种忐忑,又似乎很难直接用“恐惧”来定义。
但是应父是这样的人么?他能察觉得出她藏在心底的需求是什么吗?又或者他可能只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仿佛古代学堂里的老先生再世,狠狠打完人的手板之后还要逼着人给孔子像磕头也说不定。
樱桃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放弃心里这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正是这时,书房内传来应父听不出语气的声音:
“进来。”
樱桃缓缓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应云潜一眼。后者投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推开房门,当先走了进去。
这是樱桃第一次进入应家的书房。她一跟着应云潜进到屋内,就立刻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四周,先放下心来:至少这房间里面是没有孔子像的。
应家的书房很大,宽大的红木书桌朝南摆放,另外叁面都立着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类书籍和报纸。樱桃瞟了几眼,发现还有不少机关文件,便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应父正坐在书桌前摆弄那根鸡毛掸子,见到樱桃好奇的视线,也并没有制止,而是说:
“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是你可以看的,书房不是禁地,以后可以多来看看书。”
应父这里收藏的书目繁杂,更有不少古籍,之前樱桃是碍于身份,不大好意思自己闯进来,但要说她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轻轻点了点头,听见应父又说:
“楼下你大哥房间的书也有不少,喜欢什么也可以去和他借。你现在正好是学习能力很强的年龄,多读书没有坏处。”
樱桃就又点点头。她没想到进到书房来,应父的前两句话都是对着自己说的,还说的都是让自己读书,半句不提二哥相亲的事情,她心中吊起的这口气一时间上不去也下不来,想紧张又觉得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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