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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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旬入内,一面献媚般笑道:“现下番兰王沉疴不愈,王室诸事错综复杂,想来殿下出巡番兰的消息此刻才传入王宫,若要遣使来迎还需数日,不过陛下已向益州军中吩咐过了,无论公子们怎么折腾,一律不许牵扯到殿下便是。”
说话间已至屋舍前,郭宽便顺势拱手道:“殿下一路跋山涉水必定辛苦,微臣便不叨扰了,驿馆中人若有任何招待不周之处,殿下尽管发落。”
谢青旬颔首:“有劳郭大人。”
郭宽连连笑称不敢,告退而去。
郭宽一走,谢青旬与沉七昭间的空气陡然凝滞下来。
谢青旬方要推门入内,沉七昭忙垂首讷讷道:“殿下体寒,我……我夜里给殿下暖榻如何?”
谢青旬闻言方要开口,视野中却陡然闯入另一抹身影,他顿了顿,罕见地露出点笑意:“用不着你。”
沉七昭正自不解,却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开,下一瞬便见谢青旬被伟岸的男人极亲昵地拥在怀中,顺着宽阔背脊向上,便瞧见了一头束起来的标志性暗红长发。
听闻大承楚王已至番兰,仿佛猝然从令人焦头烂额的杂务中解脱出来,霍云收当即连衣裳也顾不得换,一路雨鬣霜蹄地奔来了驿馆。
暮色深晦,霍云收压根没注意到被自己撞开的人是谁,满心满眼都是身前眉目昳丽的少年,此刻谢青旬身后倚着坚实的橡木门板,整个人被自己困在怀中,二人亲密无隙,谢青旬双目含露般凝睇着他,恍惚间令他生出一种两厢情愿的错觉。
霍云收面上神色喜不自胜里又有些赧然,磕磕绊绊道:“你……”
沉七昭再按捺不住,上前撕开了霍云收揽着谢青旬腰身的胳臂,愠怒道:“烦请自重。”
霍云收这才察觉沉七昭也在,视线在他与谢青旬间盘桓,眉心越皱越紧:“我倒是忘了问小青旬,何以忽然不远千里来番兰?”
谢青旬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这便要问十一哥的好弟弟了。”
霍云收:“?”
沉七昭便抿了抿唇:“我来说罢。”
待沉七昭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霍云收表情几乎可说是异彩纷呈,遂只问重点:“连我都不晓得霍肃霆密室里究为何物,你又如何得知?”
沉七昭却叁缄其口。
霍云收深吸口气,又问:“你来拿那劳什子,带上小青旬作甚?”
“因为只有我才能保护青……殿下,”沉七昭直戳戳道,“你和谢青匀,你们都做不到。”
霍云收气极反笑,正想照着他面门来一拳,谢青旬却直接转身入内,淡声道:“行了,我想休息了。”
霍云收连忙抢在他身前,一面钻进室内一面道:“那我给你铺床。”
床是铺好了,十一公子也赖着不愿走了。
好容易同心上人重逢,不说房中有小榻,即便教他打一辈子地铺他也乐意之至,断断不愿回乌烟瘴气的王宫去。
谢青旬见他轻车熟路地拿了多余的衾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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