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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劫_171

第(2/5)节
外的套廊上坐下了,他慢条斯理的撕开信封,抽出信笺。读得也很慢,一字一字,一行一行。看过一段之后,他扭头去望院内景致,院内也没什么好景致,只种了几株平常花草,另有一棵过了花期的樱花树。好像读不动了似的,他非得看着这些花草树木休息一阵,才能接着往下再读。

    读不动了,也不敢读。坐在阴霾的天空下,其实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只要不读完,就还像有转圜的希望。他留着这一点希望看花看草看天,看过花草天地之后,他垂下头,继续读信。

    信的末尾,只有句号。他往下找,要找那长篇大论的叉,下面没有,翻过来再看背面,背面也没有。怎么找都找不到,看来就是真没有了。

    面无表情的把两张信笺合在一起装进信封,他抬起头向外望,看到天地无光、花草凋零。

    这个时候,马从戎走了出来。

    马从戎用霍相贞洗剩下的热水泡了个澡,出浴之后,他也松松的穿了一件日本式浴衣,浴衣是墨绿色的,上面横七竖八的印了黑竹叶子,衬得他皮肤雪白,简直成了瓷人。赤脚走在木地板上,他只在脚后跟上透出两片粉红。

    走到套廊席地而坐了,他把霍相贞的一只脚搬到自己怀里,用小锉轻轻打磨刚修剪过的脚趾甲。自从到了日本,家里外头都是凭他一个人,闲了两年多,总算又忙起来了,他忙得通体舒泰,精神焕发。而在清闲时候,他有了新的爱好,开始摆弄霍相贞。洗洗他,摸摸他,哄哄他,缠缠他,不知怎的,会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活感。可他扪心自问,似乎这些年自己至多是憋气窝火,心中并没有怀过大的仇恨。

    一手捏着霍相贞的脚趾头,一手捏着薄薄的小锉,他自得其乐的开了口:“白少爷在信里说了什么?大爷怎么看着不高兴了?”

    霍相贞把信封放到身旁,然后低声答道:“他说,他不来了。”

    马从戎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有笑声,嘻嘻嘻哈哈哈哈。心里笑着,脸却板着,白白净净,除了五官之外,什么都没有:“哦?为什么?”

    天空毫无预兆的飘起了雨丝,似有似无的,让人无须躲避。霍相贞仰脸望天,许久之后才回答道:“他说,他要给连毅,养老送终。”

    他的声音很轻,是疲惫透了的样子,疲惫,也茫然:“他对我,是情;对连毅,是义。情义两难全,他舍情取义。”

    然后他转向了马从戎,眼珠子是湿漉漉的黑:“他还说,我没了他,也能继续生活,连毅没了他,怕会不得好死。一条人命,他没法说扔就扔。”

    马从戎低下头,轻飘飘的说道:“白少爷这话也有道理。大爷以为呢?”

    霍相贞又转开了脸,仿佛现在他谁也面对不了了,连马从戎都不能正视了。盯着那棵过了花期的樱花树,他的声音有一点颤:“我不怪他不跟我,我只是可怜他那么小……他那么小……”

    马从戎心中不以为然,但是语气十分柔和:“小?白少爷今年是二十五还是二十六?不小了,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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