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仪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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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粉碎,崩解,即将消失不见,归于虚无。
“够了!奥利安娜·鲁珀特,清醒过来!”
意识被一股强大的浪潮卷走,重新落入黑暗,她感觉到肩膀上几乎要将五指按入她骨血的力道,终于睁开了双眼。
在现实里,她的身体并没有遭到任何损伤,只有强烈的痛感仍旧存在于脑内的神经。
然而抓住她肩膀的兰斯洛却开始剧烈地干呕,咳嗽,就好像要把他体内所有的脏器都呕出来一样,浓稠得发黑的血液自指缝中溢出,滴落在地面复杂的咒文上,他呼吸的间隔越来越短促,看上去很快就要因为无法呼吸而死,就像奥利安娜见过的那些痨病患者。
奥利安娜不能对此视而不见,她强忍着不适起身,去搀扶兰斯洛的手臂,却被躲开了。
“不需要,”兰斯洛的背部止不住地颤抖,仿佛秋日里行将凋零的落叶,“比起关心我,你不如多去研究一下圣女的必修课程。”
“可是您看起来需要帮助,如果我不能派上用场的话,我为您去叫别的神官来!”
她慌张地向门外跑去,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被死死地抓住了手臂。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状况。”兰斯洛面色虚弱得像张白纸,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仿佛一句幽长的叹息。
权力,阴谋,还是斗争?哪怕被选中成为圣女,奥利安娜仍觉得自己是一粒卑渺的尘埃,她被无形的洪流裹挟,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能做的也实在太少,微不足道的她对大神官的烦恼也无能为力,所能做的恐怕只剩下有一件事。
“那我扶您去休息。”
这一次,兰斯洛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再次拒绝奥利安娜的帮助。
仅管对方看上去比骑士们要瘦削一些,但奥利安娜的力气不大,想支撑一个男人行走还是有些费劲,好在沿神龛右侧的楼梯向上,离第二层的入口处不远就是他休憩的卧室。她将细弱的肩膀和脖子抵在兰斯洛的胳膊下,为他提供力量,花费了不少时间,总归艰难但还算顺利地将他送到了卧房。
兰斯洛坐在床边,开始放慢节奏调整呼吸,额边的汗水细密,黏住一缕黑色的头发,奥利安娜抬起手想用袖子为他擦去那里的汗,结果是再次被躲开了,
兰斯洛又一次回绝了来自奥利安娜的好意:“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的帮助。”
奥利安娜没有动弹。她将属于她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知所措地互相摩挲,她站在那里,就像个做错了的孩子,好半天才敢问出口:“阁下,难道是您为我承担了刚才的伤害?”
她不是在自作多情,只是有了相应的猜测后内心愧疚,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兰斯洛没有对此予以回答,他捂住被冷汗浸湿的额头,强压着痛苦嘱咐道:“储物架上从上往下的第二排,从左数第三个药剂瓶,绿色的药水,拿给我。”
奥利安娜急忙去找,按照大神官的吩咐果然在架子上找到了一瓶绿色的药水,又步履匆匆地折返,拔开瓶塞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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