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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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苗苗与我相处时,个性显得比较软,但其实性格刚烈,很容易与人起衝突。
我们所在的是个破落的小门派,他身为实力显眼的剑修,天资卓绝,未来可期,也因此引起了隔壁大宗门某些人的嫉妒,这群人修仙像是修假的,心思不净,常常来找苗苗麻烦。我曾听见那些人阴阳怪气地嘲讽他:若不是为了拖油瓶,怎么会不肯接受大宗派的入门弟子邀约,真是不识好歹。云云。
我与苗苗都是单身男修,平时自爱,并不会去招惹其他仙子们,他更爱练剑,我也更乐于将时间花在炼丹上,况且我们断绝尘缘前还是孩子,自然没有什么「拖油瓶」。那话里话外真正影射的,其实是我。
他们妒忌苗苗获得赏识,也见不惯他轻易捨弃他们求而不得的栽培,理由居然只是因为放不下一个没前途的同门丹修。
即使对方愿意连我也一起收入门派,我相信苗苗同样不会接受。师门于我们有恩,而修道的原则,莫不在乎衷于本心、不愧于己。可是那群人不理解,苗苗的原则在他们眼中是相当可笑的事──苗苗是不识抬举的可笑之人,而我则是一个可笑的理由。
苗苗那时什么话也没回,沉着脸,把他们狠狠地打得屁滚尿流,下手很重。
……我想他是注意到了躲在草丛后的我吧。
那天我只是临时起意出门採个药,无意间走入了两个门派之间的一座小山里,撞见衝突现场着实始料未及。身为话题中心,我打也打不过,又介入不了已经发生的激斗,贸然出面或许场面会更难看……我认为只要自己躲好就没事了,才乾脆不声不响地避风头。又长又密的芒草掩盖住我,风吹草摇之中,我摀着耳朵,鼻尖低得几乎埋入土里。
总之,后续的衝突于焉而来。
苗苗三不五时就被人上门挑衅,一群一群人宛如飢饿的鱼,不将他笔直高洁的身影咬倒、拖入泥便不甘心似的,而他一一迎战、一一战胜,以一种与他那端秀俊俏的容顏毫不相衬的气焰,粗暴又兇狠地斗出盛名。
作为他应战的理由,我和他再怎么说也算青梅竹马,不仅还是凡人时就相依为命,更在同一日拜入师门,我总觉得自己要多多照顾他一点。可惜我能做的不多,除了时不时帮他罚抄经书,也只能在自己炼好一批丹药时,偷偷为他留一些。
取之于师门、用之于师门,这样私下自留其实是会引人说话的。好在我还算有点炼丹的天赋,使用的材料纵然与他人无异,炼成的成品总是特别好、量也足,扣掉应当缴回给师门的贡献后仍绰绰有馀,因此只要乖乖代值药田或者炼丹房的差,师兄们往往对此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比起凡人时期有一顿没一顿的惶然,这样的生活已经平和又安定许多,即使我的才能不足以支持自己飞升(从没听过哪个炼丹师飞升成仙的),能这样平平稳稳地与师父师兄还有苗苗过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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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停滞不前的修为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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