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执念(H)
第(3/6)节
觉着书有什么趣儿,太傅是觉得书比朕有趣么?也同朕说说可好?”
“太傅,太傅……”
她这么一意唤着,唇间如含了蜜糖,黏黏腻腻、絮絮叨叨,字句钻进人心眼里便要发烫。她是一意孤行的君王,凭他是谁,只要她想了,便伸出手去勾去缠,搅得他不得安宁。
“太傅怎么不同朕说说话呀?”
容珩转开视线不去瞧她明媚的笑颜,漠然低语,“你我之间,早不复当年,何苦做这小儿状,累人累己。”
赵成璧僵了一霎,收起笑容。
“许久未见,朕原想与容更衣续续旧。谁料没甚旧情可续。”赵成璧自嘲一笑,忽地肃起眉目,斥道:“没规矩的贱侍,见了天子还不跪下!”
容珩便依言跪下,向女帝深深叩首,面上并无强迫之色,甚至连情绪都淡。
“臣……容珩,叩见陛下。”
“错了,重来。”
容珩闭上眼,又伏了下去,跪姿愈发恭敬,只是口中仍道:“臣容珩,叩见陛下。”
“又错了!”
赵成璧迫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叩拜,起先容珩还在重复那一句,到后来他磕破了额头,蜿蜒血流延伸至鬓角,反而不再张口,只是机械性地拜着,如同人偶。
赵成璧将掌下衣料揉成一团,指节挣得发白。她再也按捺不住,径直出手扼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再叩下去。
“你什么意思?以为这样就能赎清你、你们容家的罪!”赵成璧死死盯了他一会,突然暴起一脚踹在他肩上,“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博取朕的怜惜,你还差得远呢!”
“后宫之人,该自称臣侍。你已不是朝臣,还做什么家国伟业的春秋大梦。你对朕唯一的价值,不过是伺候枕席的玩物而已。”
“赵成璧,我虽入宫,却不会对你曲意逢迎。”容珩拂去唇畔血渍,“臣自知性情孤僻,从未奢望能得君王垂怜。若陛下厌极了臣,还请赐毒酒一杯。”言罢便垂首跪立,决绝无转圜。
女帝不以为忤,反而慨然笑道:“朕很久未听你这般唤朕了。原来朕的名讳由你念来,竟这般动听。朕觉着,容更衣所言不对。”
“既不会曲意逢迎,那么那日天牢中,太傅红着眼儿求朕快些……便是真心的了?”
“赵成璧!”容珩猛然抬首怒视她,“我何时求你……”
“需要朕帮容更衣回忆一下么?”赵成璧俯身拥住容珩,不顾他的挣扎舔舐着他额上血迹,以唇舌作安抚,“朕幼时,曾听先皇笑谈,容家代代出情种,凡容氏嫡脉男孙,多历情劫。这其中又有一桩秘闻,容家男儿心口的胎记,乃是一脉流传,平时不大明显,唯独动情时,色艳如血。”
成璧以指在容珩心口画圈,在他耳边轻声道:“朕已验证过了,那色泽艳烈,只一眼,便叫朕再难忘怀……”
容珩只能缄默,耳尖却已烧得通红。
“容更衣,那夜天牢中你的模样,真的是美。”
第(3/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