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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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戌时正,和她交班的老镖师老毛嘱咐了几句。说了说骡子的状态,什么时候吃过草喝了水,什么时候该和备用的骡子换班,说完,两人一个从车斗翻到前面,一个从前面翻到后面,交接完毕。
夜娘拉着缰绳,嘴里怪声阵阵,喊着只有他家镖局的骡子能听懂的口令,驱着骡车稳稳当当跟在前车屁股后面。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平原月夜,天地格外开阔。夜娘拿出一块干粮就着水吃下,还剩几条腌肉干,无聊的时候用来占嘴。
刚把包着干粮的布包系好,余光闪过三道黑影。夜娘心神一凛,睁大眼睛瞧去。
三道黑影在旷野缠斗,夜娘分辨,这是以一敌二的态势,两个追着一个打。
她看了眼旁边骑着军马的军官,对方也在往那边看,没有想管的意思。
军官的任务是护送军械,军械由谁运都可以,只要不干扰到队伍行进,他们不会出手。
夜娘撕下一块干肉嚼起来,时不时注意着那边。
以一敌二,那人不落下风,反而越打越猛。两人很快溃逃,此时又有三个人冲了上去,其中一人拿着火把,夜娘看清他的着装——原是应天府有名的大镖局顺通镖局的镖师。
这三个人加入战局,局势立马逆转。现在不是一打二了,改成五打一。那一人立刻不敌,进攻转为防守,奈何双拳难敌十手,捱了不少闷拳被揍翻在地。
夜娘呼一下吹熄车角挂着的灯笼,把剩余的半截肉干塞进嘴里。
“老毛,你先赶一会儿车。”她把老毛推醒,后者被搅了梦,睁开眼便是:“你个逼崽子!”骂她。
夜娘自知理亏,嘿嘿笑道:“帮一下忙,请您吃饭。”
老毛说:“不请吃肉那可不行。”
夜娘把绣着镖局徽印的短打脱去,把擦车的抹布拿在手中,应道:“管够。”随即翻身跳车,快速接近斗殴的几人。
“各位大哥,要货就要货,要人命可就不太地道了。”她嗓子压粗,学男人的音色,勉强像未变音的少年。
围着那人踹的几个大哥凶神恶煞地拧过身,看清是个毛头小子,你一句我一句地骂道:“管你屁事?”
“你小子活腻歪了!”
“草你娘滴!”
“滚蛋!”
蒙着脸的夜娘趁机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被揍得鼻青脸肿不说,胳膊还让人打断一只。
再看穿着,也是镖师的短打,却认不出是哪个镖局的。
“各位大哥不妨往车队看看,五打一好大的阵仗,大家伙儿都在伸着头往这儿看。虽不是光天化日草菅人命,可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和青天白日也没什么区别。若真把人打死,顺通镖局抢货要人命的事迹,就算传不到北京,起码也能在你们的大本营南京传一传,可能带来的后果,你们五个担待的起?”
见几人动摇,夜娘确信这就是五个顺通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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