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摊牌
第(3/5)节
他在一起时的登对,想起姐姐和母亲透露过的他的家庭条件,却越发没有底气。在t大的四年,拥有如此高效的大脑,置身于如此先进自由的环境中,他们这群看起来不通人情的学霸们有着比大部分人都更清醒敏锐的内心,他们早就明白,以自己的资源和条件,想要获得相匹的成就几无可能。于是家境或许早就成了最关键的一环,他怎么会不懂。
姐姐值得更好的生活,那份天赐的美丽不应在柴米油盐中消磨,他那时的放手恐怕就是最佳的选择,于是前几日未说出口的执念反倒值得庆幸。
“在北京成家太难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能和谁能过一辈子生活”,方知远还是把话说出了口,“你和爸又没什么非要传宗接代的观念,这些事以后再说好吗。”
余丽萍默默地理着衣柜里的衣物,只是东西实在是不多,马上就翻到底,“妈也不是逼你,就是担心你以后老了没人照应”,她把底层的被褥也翻了出来,“我知道我和你们爸爸没给你们做出好榜样,但你姐不也一样和小温谈得挺好吗。哎,儿孙自有儿孙福,妈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是小孩了,你自己决定好就行。”
方知悠听着弟弟和母亲的对话,内里的刺痛更甚,是因为自己吗,把知远的一切都毁了,她猜她从未想过的,这些理性的考量,令人纠结的、痛苦的,繁杂的琐碎的现实,她一意孤行地追逐,自欺欺人地享受,从未考虑怎么真正走下去。
一家叁口再度在屋内陷入沉默,方知悠想或许现在不是个说分手的好时机,母亲的计划该怎么办呢,她和知远又该怎么说呢,知远说不愿意结婚是因为要等着自己吗,她低着头,感觉指节要嵌进木门框里,她或许一直都是爱着他的,她不能否认的,可他,准备好了吗。
余丽萍把选好的被褥递给儿子装箱,又返回到衣柜前,准备把最底下的东西清一清,手往里一探,却摸到了一个小木箱子。
她信手取出打开,都是些文件,“知远,这里的证件你看还有没有要带的”,余丽萍掀起几张,听到底下塑料袋摩挲的声音,塑封的,想必是更重要的东西,于是手摸到底,把上面的一沓挪开,却发现了塑封袋里是一条带血的内裤。
方知远把褥子塞好,转身想问母亲是什么证件,就看见母亲蹲在衣柜前捧着那个小木箱发呆,他艰难张口,“妈”。
余丽萍迅速回过神来,带着暗沉血迹的内裤还晃在眼前,这样深深地埋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孩子的处女血,只是,她从来没见过儿子交女朋友,而且更令她不安的是,这种素净简洁的少女内裤款式她分明见过的。
“哎,妈没想翻你隐私的,你也长大了,交了女朋友也不和家里说”,余丽萍的恐慌又泛上来——像是觉察到某种呼之欲出的风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把袋子抽出来,强装出放松的语气,“你对人家女孩子负责了吧,这个你还要带着吗?”
可这话她说完就即刻后悔了,她或许该视而不见的。
方知悠后知后觉地从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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