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
第(2/3)节
目的地。
最后一段路,走路其实两分钟就到了,司机都好意劝她要不就在这儿下得了。樊莱不为所动,说自己反正不赶时间。
今天傍晚开始化雪,外面气温骇人,樊莱非常不耐寒,她这双手又极其娇贵,回头生个冻疮什么的,还怎么弹琴,喝西北风得了。
想到这里,樊莱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街道,竟然无声弯了弯唇角,无端想起上午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一个月三四千,在发达的大都市南州,的确是难以生存,所以其实也怪不得他大义凛然的为她担忧、替她谋划。
出声的片刻,窗就被一层大雾笼罩住,外面的霓虹闪烁顿时失去了光泽。
她看着来电显示,嘴角冷下去,体内的裂痛无处遁形。
“莱莱。”
他最喜欢这样叫她,说单名一个字,亲近之人都唤迭字,尤其是她的‘莱’字,念起来时,舌尖卷翘,温柔缱绻。
以前她总能被他这声呼唤叫得心软成棉,可如今只觉得讽刺。
严女士一个小市民,经常一惊一乍,叫她“莱”或者“樊莱”,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仿佛敌意感很强。可严女士这样叫她二十多年,她不还是樊莱最可亲可爱的母亲大人。
反而是温柔小意让她沉沦的人,连七年之痒都不愿陪她挨过去。
“有话直说。”
徐少勖听到她冰冰冷冷的语调,一颗滂湃意动的心骤然陨落。
樊莱似乎听到了被话筒无限放大的低沉叹息,眼前立马要浮现出他低头揉眉的样子。
“莱莱,进乡宁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当年你说要开一家私房菜馆,找不到合适地段的店铺,刚好我有认识的人帮牵线,把现在那栋小楼租给你。你也说了,那里并不是你最满意的位置,所以合约只签两年。”
“所以呢,现在两年到了吗?”
她冷声质问,让电话那头灭了生息。
“徐少勖,你想要那家店铺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我没这么个意思,之所以现在就让房东告知你们,是想提醒你别忘了租赁日期,好提前做下一步规划。”
樊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比窗外从宇宙尽头落下来的雪都要苍老。
如果不是他利用他的人脉苦苦相逼,进乡宁完全可以和房东谈好条件续租。
做餐饮生意的,自然是扎根在一个地方长久一些,才能让顾客产生安全感和依赖感。
徐少勖明明知道,就算当年樊莱对这个选址并不是很满意,可进乡宁开业后,生意红火,仿佛风水学应验一般,樊莱以前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他信,所以她也跟着信了。
“我当年不是很情愿租那栋小楼,你还专门找算风水的大师来哄我高兴,说服我签约。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记了?哦不,你应该比我更铭记于心,所以现在才会对那栋楼虎视眈眈。”
“莱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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