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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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下。
高挺的鼻梁,干干净净的眼睛,自然的夜光也在捕捉造物主的恩赐。
忽然,她看到那辆黑色宾利,后座的男人恰好吐了一口烟,不浓,很快就散了,清楚的展示出他优越的脸,棱角泛了点冻人的红。每次他觑着人,硬朗的下颌线都微微抬高,眉眼似笑非笑,善意却淡得很快就捕捉不到,更多的是一种正邪难辨的风情。
前面的车早就走了,空出一段开阔大道,他的车油火未熄,却和催人犯懒冬天的一样,不慌不忙,任由黑夜漫长。
樊莱走过去,亮黑色的车体开出一条缝,他挪到了另一边,可这个车厢都是淡而苦酒气。
司机看了眼内后视镜,就匆匆挪开眼了。
刚才纪景清突然问同样住在这儿附近的他,这里的小区如果出租的话,一般是什么价位。
司机虽然奇怪老板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斟酌了一下,如实回答。
这里虽然也是市中心,但位置稍偏,先前还有一家中学拉动这片的房价,但前年这家学校搬走了,这片许多出租屋空了出来,供大于求,所以租房的成本不算很高。
“现在搬出来的话,那边的房租没有到期吧。”
他的嗓音带有些疲倦的低哑,被酒浸泡后的清润。
她看了他一眼,抬手摘下厚实的围巾,过了一会儿才说:“是还有半年才到期,但我正在和房东交涉,认为和我合租的人违反合同约定。房东是个挺好说话的中年妇女,虽然现在还没松口不要我付违约金,但我觉得我会成功。”
他闲散地撑着微胀的额头从侧面看她,红色显白,红白相配,色彩缤纷,软糯的材质被她随意卷在手中,他舔了舔干唇,忽然往前坐了一点,这样能看清她的下半张脸。
“其实这小区挺不错的,你要想租,我可以帮你介绍。”
她扭过头,淡然地眨了几下眼睛,他似乎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垂眸说:“早上的话,冒犯了你,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十分抱歉。”
他这人足够世故和圆滑,但此刻并不是很想装模做样,所以即使略有几分不自然地避开了她赤裸的注视,他的官腔也没几分可信度。
樊莱没什么表情,重新看向前方,松散的头发从顶部滑落下来一片,形成一个好看自然的弧度,半遮住她的脸。
“我的意思是,我有朋友就住在刚才的b栋,你如果想要租房子,我可以让他帮你介绍。你也知道,现在中介乱得很,专门骗你们这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我们?您有很老吗?”
她尾音上挑,翘舌音别有一番郑重其事的味道。纪景清轻笑一声,再次眯了眯眼,对上她的目光。
“我是九二生人,还行吧,勉强混个九零后的头衔。”
“那您一定很少上网,现在都在调侃,九零后都奔三了。”她眼角挂笑,疏疏落落的,像她呢子大衣上的彩色细闪。
纪景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偶然间呼吸的一口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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