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第(2/4)节
发点小钱,让严女士转交给老人。
因为樊实树死在她家,而且他们结婚不过两年,那女人一直觉得愧疚,樊实树的后事处理完后她就不和樊家人见面了,说是怕勾起不好的回忆。
严女士撇嘴,“每次就给一两百块,她也真是抠搜。”又捅捅樊实礼的胳膊,说:“你三弟这么多财产全都留给了她,你三弟不会做人,不懂孝道,她这个做老婆的也不懂,也不知道拿一点出来给老人家。”
本来樊实树的遗嘱就充满争议——将他抚养长大的老父老母只得到了一处房产,而几乎全部的钱,他都给了现在这个老婆。
樊莱的外公听说这事,立马神色凄惶的说:“老三是不是被这女人下蛊了?不然怎么平时身体好好,突然就死在她家了。”
严女士平时信鬼神,没有反驳老爷子的说法,只面色凝重:“谁知道呢,反正也不查不出死因,才发病一个礼拜,说没就没了。”
但据后来那女人说,樊实树的身体早就有异样了,但当时大家都没太回事,那女人的大哥又认识个当地的土医生,就一直按那个“医生”的方子治。
最后一个礼拜,病情突然恶化,实在瞒不住了,这才通知在医院工作的樊实礼。
可当樊实礼正准备赶过去,那边突然来电话通知让把樊老爷子和樊老太太一起带回去,见最后一面。
樊家一家人赶过去的时候,樊实树已经是濒死状态,面部发黑,神志不清,一直嘴里嘀嘀咕咕说有老鼠咬他,然后哭着说想妈妈。
樊老太太几乎哭得昏厥过去,虽然她平时痛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成天埋怨她养儿子都是替别人养的,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白发人送黑发人,谁又能承受得了。
平时总是嘻嘻哈哈,心态乐观,被骂智商“半桶水”的樊老爷子也是呆站在一旁,默默流泪。
不过两小时后,樊实树就断气了。
关于遗嘱,据说他三年前就陆陆续续立了又改,但是唯一的共同点是,遗嘱中没有提过前妻母女半个字。
客厅里又传来樊老太太隐隐哭腔,怒骂:“有事没事立什么遗嘱!好好一个人,立什么遗嘱,这都是将死之人才做的事!”
又大声喊:“他原本的名字好好的,他早年出去经商,非要自己改名字。好好的‘铁’字,改成‘树’字。我都去问过算命的,算命的都说了,树、木,就是棺材!不吉利啊!他不听,说改成树运势好,能赚钱……”
“还有那个新老婆,前头死了两个老公的,又离了四次婚,啊,这种女人他也敢娶……”
是能赚钱,可赚来的钱都被前妻掏空了。没关系,他依旧能赚,离婚后三年,又迅速充盈了账户,可命也没了。
一屋子的人安慰又哭得肝肠寸断的老人家。
樊莱坐在阳台,背对着他们,透过玻璃看到满屋子模糊的人影,厚厚的衣服下,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为怪力乱神、为一生要强的老太婆的眼泪、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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