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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个十字架耳钉。紧身皮裤,项链长长短短戴有三两个,如果走在街上,是落俗的“非主流”混子。可偏偏他背上一把红色吉他,唱beyond,只剩下酷拽的摇滚气质。
视频很长,樊莱不知不觉听到第二首。
前奏一出,带有丝丝电流的声音如狂风过境般,激荡她冷却的血液。
“终于漫长岁月,现已仿佛像流水,我不知道拥抱你已是谁;多少梦和往事,又再依稀在回想,我不应再说只有你做伴随,遗憾已无泪……”
一下子,耳机里古老的唱腔穿越时空,再把她带回南州飞雪的那个夜。
楼顶风啸,雪花缓慢飘落,连同时间与黑夜,一同被无限拉长。
第二首,他们清唱《无泪的遗憾》。
樊莱有些愣住,因为这首歌相较于其他歌曲,不算耳熟能详。
在她身边的男人,从鼻底缓缓泄低沉感性的声音,薄唇如同贴在她耳边,雄性音调低吟浅唱,缱绻绵软。
“昨天是你陪伴我伤心与苦恼,是否话过明日将可给你弥补……”
他平时说的是标准普通话,偶尔犯痞,一腔浓重京味儿。可唱起粤语歌,咬字又异常精准。
她扭头,耳垂被热气熏蒸的温度又骤降,清澄气息扑到脸颊,她静静望着他幽深的瞳仁,似乎是在愕然,他怎么突然开金口唱了。
他一直若有似无的笑,眼角的细纹于岁月无声处延绵。两人的白气交缠在一起,在那双分布着无数星系的眼睛里,她无法精准的找到自己。
他说,曾经他喜欢的是《再见理想》,可大概是二十五岁以后,每回听《无泪的遗憾》总会觉得遗憾。
樊莱没告诉他,这是她最喜欢的歌。
而他却似乎已经笃定,从她扭头的那一刻起,命运洪流滚滚而来,他手绕到后面扣进她温软的发间。
低下头,与她纠缠。
雪夜、碳火、老歌,这样的冬季,适合接吻。
时间或许没有记忆,但歌的韵律可以有。
两个分明不同,又魔幻似重迭的嗓音,在零点,淹没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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