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
第(3/4)节
前面再走不远,就是一座寺庙。
严女士是虔诚的佛教徒,每年大年初一,都会携樊家一家老小到这里烧香拜佛。
这里不是什么大庙,也只有过年那几天热闹些。
山幽空明,彷佛能听到撞钟的悠长声响。
佛家之地,冷清的时候,会有一股令人生畏的寒气。
严女士时常说,人可以不信神佛,但必须要怀有敬畏之心。
樊莱穿得单薄,露出的纤细小腿被斜风细雨打湿,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没用陈逸淳的外套,没有界限感的事,她不做。
她不做,自然有人会做。
厚重的风衣落下来的时候,带过一阵疾风。
都是冷调的香,秋雨和黄泥的清新和男人寒冽的荷尔蒙气味。
纪景清同时揽住她瘦削的肩,力量遽然,带她往里走。
“走开!”
她像暴怒的猫,伸出并不锋利的爪子挠他厚糙的皮。
真的很不要脸,脸皮厚得可以。
他压她到那颗粗壮的树桩上,假模假样以手替她阻隔坚硬不平的树皮。
但她的背还是撞出闷响。
写满轮回的层层褐色纹理穿透她的骨骼,刻入她惊悸的心脏。
错综复杂,怎么都捋不清。
他的吻来得凶狠,不讲道理,但不凌乱。
在她身上,他永远不会失去精准。
“我要被你逼疯了樊莱。”
他误判了她想要报复的狠心。
居然真的当他的面和一个完全不是她理想型的男人约会。
凭什么?
外科医生又没有给她做过藤椒牛肉面,外科医生也没和她在雨中凭栏亲吻过。
她挣脱他昂贵的大衣,毫无吝啬地踩在泥地里,却死死抓住陈逸淳的外套。
是尽情爱恨过与客气疏远的区别。
可最令他抓狂的是,他明知道那个医生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他也只能眼睁睁看她和他并肩漫步,聊过去和未来。
吻到两人都要窒息,他紧贴她温度灼人的额,眼神迷乱,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
“你爱我,你说你爱我,为什么要接受别的男人对你的示好。”
樊莱忽然挣开他,没有束缚的,轻而易举,用力扇他一掌。
“你很骄傲对吗,我把自己玩死了,你让我先说爱你你觉得自己魅力大得不得了是吗……”
她觉得手好痛,哪里都好痛。
“不是,你别误会,我想说是我先把自己玩死了。对不起,但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说出口。”
“我爱你。”
他扣住她柔软却湿冷的手,紧紧抱住她。
“你明明有很多机会,你给我买手链戒指,可你就是不说,因为你只想和我游戏人间。”
她摇头,觉得泪要被甩出来,又固执地定住,不肯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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