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小卖部
第(2/3)节
开始在每次放学回家的路上,都刻意绕路避开母亲的小卖部,在学校里,她也从开朗爱笑变得沉默寡言。
她不仅不再思念离家出走的父亲,回到家里,她也拒绝再和赵春妮说一句多余的话,每一次她望着母亲那张面露不悦的脸,都在默默起誓着逃离这个家。
直到她十年寒窗苦读,奋发图强,终于从绥城考到了蓟城,把尖酸刻薄的赵春妮和这个腐朽杂乱的小卖部远远甩在身后。
但今天不是那些日子的其中一天,如今的哈月已经年满二十六岁了,她不再是那个因为母亲的一句话就难过流泪的偷偷抑郁的年纪,她忙活了一早上,跟母亲拌了嘴,将电动三轮车停在彩钢房旁的大槐树旁,打开门锁走进“春妮小卖部”时,心中竟然没有任何发酵的怨怼。
她很欣慰自己的心像铁一样硬,懒得和赵春妮生气,这一定是个人精神成熟的标识。
当然,这种成人式的平静很快在四个小时后被轻易打破。
手机铃声大作,哈月正在柜台后面给买了一兜子塑封大鸡腿的老顾客找钱。
她撸起袖管对光查看着百元大钞的真假,阳光透过纸钞从斜对面的窗户打进来,也将她侧脸上的细小绒毛点亮。
哈月的皮肤原本很白净,虽然不是网上说的粉一白,但好歹也是黄一点五的程度,尤其是在蓟城毕业后,她的工作需要朝九晚五地出入望京soho,那时候她还很立志充当一名精致的都市丽人,一位终将成为高级打工人的无产阶级斗士。
刚工作,工资不多,但她深谙贵妇护肤品的好处,再加上她有过那么一位品味格调都拔尖儿的初恋男友,美商被提高了一大截,描眉画眼的能力更是非常出众,资质七分,也可以妆点成十分美女。
可惜,这世间的一切都学要努力而得来,美丽的画皮也需要长期滋养才能产生效用价值的,当年她曾凭借三百万大单月入五万的神话已然不能复制。
这两年她在老家,做小本生意,赚的都是熬店的辛苦钱,成天面对的不是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的街坊邻居,就是家里的饲养物和母亲,化妆没人看,自己也懒得欣赏,非但不再留有化妆的习惯,连护肤品都降级为店里售卖的大宝。
所以肤色肉眼可见的“健康”了许多,光是这一抹阳光,都能将她的脸上烘托出雀斑晒伤妆的效果。
哈月两片薄薄的眼皮微微上扬,电话夹在肩膀一接起来,大姨的声音又尖又厉,逼得她不得已放下钱,将听筒从耳畔挪开两厘米。
对面给午饭加餐的年轻男人是附近的风电发力工程师,他是去年被江城总部指派来的新能源管培研究生。
绥城地处边陲,周遭偏僻空旷,恶劣的天气令人类都逃难般的往外迁移,但正是这种先天的地理环境,成为了风力发电的优势。
从风力发电在绥城邹然兴起以来,“春妮”小卖部的客户也大多是这些电厂的员工。
他们的工作性质是维护电力风车的运作,不算太累,因为风车位置局限,他们中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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