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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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翠微最后便成了江御史的妾。虽为妾,江鸢却从未娶妻,也不再流连烟花之地,所图所慕明晰至极。
可枕边人心思的确难猜测,即使江鸢善策论,可于感情却是一块真正朽木,任由翠微雕刻与支配。
花街柳巷女子,向来温柔小意。可这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如今,便到了取乾元项上头颅之时。
季鹤年拂落白衣褶皱,看这山雨欲来的天色:“至亲,亦可杀。我何时变得如此心慈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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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并非敞亮爱人。近番频频到访,定是有事所求。
季鹤年面上挂着那狰狞面具,身上还是青楼胭脂香,入府便撞见候在前厅等候的佳人,倒是平添几分心虚。
“殿下。”她声音轻柔,总是在第一时间内温软下来。
宁雪里如何闻不着她身上这盖不住的脂粉气,脸色一沉,却也没当场发作,大胆扯了乾元君指尖,轻移西厢。
随从侍女被主子砰一声关在门外,门内乾元君被推至桌案,书册散落声让门外人惊呼告询几声。
宁雪里充耳不闻,咬着了季鹤年喉颈,把那面具丝线都掀松几分,颇有些不符性情的凶狠:“季相真是好兴致。”
季鹤年欲出言解释,却又无奈于这不能讲明的吩咐,只能认了这流连烟花柳巷的罪名,默不作声。
乾元君不作声,宁雪里指甲便没入她皮肉,一时之间都忘了来的目的:“季相不言不语,倒是认了这一桩风月。”
被她气得不轻,又愤愤咬在乾元下颚软肉,留下一道极深的牙印,深得像是该发青。
她话音未落,便着急去瞧季鹤年永远缱绻的眼,平白从里边搜出几分无奈,恨恨道:“为何不说话?季相无话可说么?”
她急切起来的模样也当真有几分可怜,小鹿眼睁圆,眼底含情,当真恳切如斯,竟惹得季鹤年不忍欺骗。
乾元松几分口,拢拢面上半挂面具,不知是哄,还是欺骗:“官场之事,她人做东,只是沾了几缕味道,殿下莫再气了。”
倒是个合情合理的好理由,宁雪里轻哼一声,望着乾元君戴规整的狰狞面具,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本宫何气之有?丞相通风晓月,亦未娶妻,便是日日宿在秦馆本宫也不配置一词。本宫高兴得很。季相也不必苦心编些轻言欺骗,如今哪位官员胆敢约季相赴会烟花之地?季相又有何必须赴会理由?漏洞百出实在有辱季相才学。”
她也真气的发狠,抱着乾元君的腰肢都发了力到,像是用尽全身气力,逼得季鹤年几乎喘不过气来。
狰狞面具之下吐露的言语却也是狰狞又刺骨,乾元君褪了好脾性,锐利的模样总能把人刺伤:“臣落入赴会烟花柳巷之境地全靠陛下与殿下一连弹劾数位官员,韬光养晦、忍辱负重。臣现在境地如何,殿下当真不知晓?不愿臣宿在青楼楚馆,那殿下便允了臣求亲,请家法教导臣。——殿下既做不到,便休要再问。”
宁雪里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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