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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我忿忿摔上门,趴在书桌,见阳光跃动书页,就用手指去逐光,在秦先生送我的书上,有他的赠言。
他不来找我,无人查我的功课,日子亦十分无趣,我便倦怠下来,好不容易碰见两个同龄人,却是一个冰冷冷,一个真哑巴。
蓝天白云,夏季好风光,十五岁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举着望远镜,我不禁哼起歌。
是上世纪的旧曲《茉莉花》,我与母亲最爱的一类花,院内最初的那一株还是我亲手种下,如今已郁郁葱葱。
圆圆的镜片中,茉莉花丛旁,两个人影立在那处,我“嚯”地起身,打开窗户,热浪扑面,那不正是我寻不到的两人。
少女的脸蛋被晒得红扑扑,手里捏了一支茉莉,窘迫地望着少年,她急急地打手语,将茉莉花插回花丛,神情看起来异常可怜。
少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严苛,抿了下唇,眼神柔和下来,少女立马小心翼翼牵住他的衣角,摇了摇。
看着二人卿卿我我,我火冒叁丈,母亲的遗物岂容旁人随意糟蹋,噔噔噔跑去小院外,顾珩正将花插进泥土。
推开被晒得烫手的栅栏门,我站在他们身后,大声指责:“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顾珩缓缓站起,将林如意护在身后,风吹过他额前碎发,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嵌在昳丽面孔,不免让我恍神。
事实上我与他的两次交道都没占到便宜,尽管心中无底,但我仍然回瞪过去。
显然顾珩没把我放在眼里,转头与吓坏了的林如意说话,让她先回去,别晒着。
我站在火辣辣,如瀑布般的烈阳中,热汗直淌,奇怪而委屈的念头一闪而过,我想的是我也很热,为什么不叫我去阴凉处躲躲呢。
所以回想起来,早在我不知道顾珩是我的亲哥时,遗传性性吸引就已奏效。
林如意就这样叁步两回头地走了,与顾珩对峙已耗尽心血,我无力阻拦她,只嘴硬道:“她走了,那就由你代她向本小姐道歉。”
“道什么歉?”
“偷摘我的花。”
“你的花?”他反问我。
我底气不足,提高音量:“当然了,你这小偷!”
听到“小偷”二字,他终于有了反应,步步逼近,陈述事实:“苏大小姐你蹲了我叁天,是何意图,是想再次将我赶出苏家?”
“抑或,”贴得近了,我闻见燥热空气中的肥皂味儿,“苏家大小姐你是个跟踪狂?”
哪成想看起来不善言辞的少年,一出口竟把我归类成变态,我涨红脸,平日在秦先生面前的能言善辩都消失,吃吃地“我我我”,最终没说出完整的话。
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清瘦的少年被我推倒在柔软的草地,他起身拍拍手,表情冷静极了,像在审视一个傻瓜。
我落荒而逃。
原本以此事我不追究他们,已是开恩,没成想几天后,父亲传我去到书房,顾珩站在角落,抬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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