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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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的碰撞,只是对和对的区别。
一干亲人熬了好几个夜,身心俱疲,脸色蜡黄,这时候都困极,各自找地方随意拼了两张长凳,抱了一床被子来往上一倒,立刻酣然睡去。倒是方应浓和唐起云他们几个少年小辈,精神头还算不错,连个黑眼圈都不太分明,还能熬。
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冬雨,长长的雨线从檐下落击地面,缠绵不休。
方应浓跟唐起云两姐妹去上厕所时,路过厨房边上的礼金房,有争执声从窗户缝隙中传出,当头就是唐成端一声哼笑:“啊,那不然呢?谁养大的自然跟谁亲啊。”
一窗之隔的两个女孩子都听出了其中未尽嘲讽。
两人当即驻足,贴着窗户角落一看,唐成端抱着双臂,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端着一副‘看透不说破’的模样。
这个样子,同昨晚方应浓的姿态无二,气得方明勤脸色铁青:“我爸什么时候不偏着你?你一贯来都会惺惺作态。”
里面方大姑、方明勤、叔爷爷等人齐在,各有各的发言。
二人听了半晌,果不其然是为爷爷遗产归向。
老两口没置过产,除了套学校分的房子,便剩下些存款,两个儿女对半分。去前有众位亲友见证,爷爷叹气,道儿女生来都是债,方明勤只生不养,老两口担了这个业障是理所应当,只是苦了方应浓,十几年来像个孤儿,为避免他死后方应浓上街要饭,儿子那份便直接留给方应浓。
有了这一层,叔爷爷自然不同意方明勤要把钱从方应浓手里拿回来,道:“平平是你女儿。”
方大姑下午则是信了弟弟口中‘投资朋友业务’的鬼话,此时为弟弟说话。
侄女只是读书花钱,生活费和学费以后都是弟弟出,手上握着这笔钱也没地儿用,也就吃吃银行利息。横竖弟弟和侄女是一家人,这可不就是左手倒右手的事。
方应浓顿时被恶心得够呛,拉开窗户就是一声呸,“好一个不要脸。”
这一骂人,唐起云当即就知道不妙。长辈齐聚的场景,一味的火气只能成为把柄。
唐起云扯了方应浓一下,及时制住了方应浓亟欲踹门的动作,她敲着方应浓的背,怕方应浓在外面发起火来,吵醒别人不好,当下也不适合。
方应浓这才压着火气站定,改伸手推门。
关门时同贴着墙侧站在阴影里的唐起云对上眼,唐起云正垮着张脸,两手握拳在眼下做大哭状冲她示意。
方应浓闭了闭眼。
转过头来,方应浓眼睛红红,她瘪了瘪嘴,又很快忍住,一副倔强的神色:“爸,您敢不敢让大家知道,您不止从没给过养老费,养我的钱都是拖到我十岁上我奶跟您要的。当时您给钱的时候不太情愿说过什么您自己忘了是吗?没事,我提醒您,您说:这孩子以后我不管了,随你们便。”
很多事只要有提起,大人就算避着小孩,也难免会漏出一二。方应浓知晓后不言语,只记在心里,在深夜里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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