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人。”

    檀妙怜心不在焉，没有去抢那个假货。

    二师姐好像瘦了。

    瘦了很多。大概是之前破阵的时候她受了阵法反噬，脸色苍白，好像大病初愈，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开始轻轻咳嗽，弱不胜衣。

    “师姐……”夏枯荣极为担心，他快走几步，想要搀扶万华音，却被她避开了。

    她将假货收进衣袖里，下头众人一时鼓噪喧哗起来。

    “凭虚图已经认主，众目睽睽！万琴君竟然……”

    “赤野出尔反尔，耍弄我等……”

    “焚天君失踪后，赤野便不济了，也难怪能做出这种事……”

    檀妙怜听着，心里隐隐不快。

    看她脸色不好，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

    “凭虚图新主怕是气的不轻，脸色都变了……”

    “我看新主修为不俗，未必不会出手夺回……”

    万华音不为所动，遥遥看向檀妙怜，眼睛很黑，檀妙怜从没见过这种冷漠，有些不自在。

    “诸位尽可自便，至于凭虚图新主——既然来了，便莫要走了。”万华音盯着她，缓缓说道。

    檀妙怜默然不语，只匆匆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万华音的目光跟着她的视线一转，看向那个侍立在她身后，身材高大、红线缠身，但面容平平的红衣男子。

    青衫飘摇，广袖伸展，她展开双手，纤长的十指间拉出五根莹白流光的琴弦：“该醒来了，师父。”

    在她说破的那一瞬间，覆在薛原身上的伪装轰然破碎，化作点点碎星，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尚未散去的修士和凡人见此，轰然大哗。

    “焚天君！！”

    万华音并不理会，拨动琴弦，铮然一声。

    她垂头低语：

    “——阿檀，在家等你呢。”

    傀儡抬起了头，他额上的红线一荡，落在眉眼间。

    与他神识相连的檀妙怜，瞬间被拖入了他的视野。

    她看到了一座坟。

    竟然建在宿幽台里，薛原的静室窗前。

    檀妙怜心情复杂。

    二师姐……她想都没想过“阿檀”的尸骨埋在这里。

    薛原脱去了傀儡时的红线，看上去如同过去的五十年。他站在屋里，从窗前往外望，如同大梦初醒，还带着一些茫然。

    檀妙怜的神识在这里无法显形，盘旋在窗外，她旁观着。

    很快他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墓前。当薛原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墓碑上读那些字的时候，他认不懂那些笔画。

    于是他弯腰扶住墓碑，又读了一次。

    “……之……”

    他艰难地只认出了这一个字，又凑近一些。

    他努力分辨着，却如同雾在眼中，怎么也看不清剩下那三个字。

    他几乎贴在了碑上，反复抚摸每一个刻字的笔画，皱眉闭目回想，许久才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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